不止是工人了,钉子户的家人也死了。
当初钉子户签订的协议里,除了给予一定的补偿外,等楼盘建成,他们还可以分得一套套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房子都还没建好,居然就想来看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从楼顶上掉下来,死法和第一任开发商老板的儿子,一模一样。
这一下就死了五个人,真正引起了大家的恐慌,楼盘的建造再一次被搁置,工人们都不愿意靠近,人们纷纷猜测这地方是不是什么凶地,不宜动土什么的,不然怎么一拆迁就死人,一建新楼房就死人。
“你看出什么没有?”我问身旁的苗半仙,从发放资料开始,我和张晓芳他们就分开了,身边只认识苗半仙一人,这些风水知识,他应该比我懂吧。
苗半仙抬头细看了眼前的建筑,又看了看周围:“按照眼前的格局,不管是周围的地势,还是房子的建造都没什么问题,不存在凶地之说。”
我也没有当初踏入日暮精神病院时的那种感觉,只是,眼前的楼房散步着颇为浓烈的黑气,怨气倒是不小,着实有些奇怪。
要说后面死去的,是开发商儿子报复的话,那在开发商儿子之前死去的钉子户,又怎么说?这些怨气,都是谁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主持人兼裁判也宣布了比赛规则:找出这个工地屡次死人的真相,时间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五点截止,然后会挑选出最接近真相的十个人晋级。
二十个人鱼贯而入,走进那栋面积不小的楼房。
楼房里头并不比外头好多少,地面上堆放着钢管混泥土等等等等,地面都是不平的,得小心不要磕到碰到,窗户都只是开出四方洞来,冷风照样无情地往里面灌,冻得人直哆嗦。
牵了几盏灯勉强照明,但显然并不能为这诡异的场所带来多少安心,特别是,我们二十个选手当中,并不全都是人。
有个人拿着罗盘,盯着罗盘上的针往前走,然后找到了……一只鬼!
青白面孔,只有上半身化为尸体,下半身仍旧虚化,若能力不够者,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再加上冷飕飕地放着阴气,几乎只剩眼白的眼睛直盯着你,吓得那人差点祭出法器,而那只鬼颇为怨念地出声:“选手之间不能争斗,这是规矩。”
也就是说,这只鬼,是只参加比赛的鬼修。
我好奇地盯着那名鬼修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名鬼修,着实好奇,他大概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朝我咧嘴一笑,虽然阴测测的,但散发着友好的意思。
我也回他一个笑容,摸摸鼻子打算跟苗半仙离开,谁知他竟然飘了过来。
“嗨!”
“额,嗨。”
这名男鬼竟然有些羞涩:“我,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啊?这个随、随便你啊。”偌大的楼房,他想去哪我还能阻止不成。
于是我和苗半仙,就带着一只鬼修,开始查探起这栋楼房。
“我们要先去哪边?”苗半仙问,“要去顶楼吗?”
从一代开发商儿子跳楼死后,接下来死的人都是一样的,如此推算的话,顶楼应该最有线索的。
我没有意见,那名名叫廖俊明的男鬼更是羞羞答答地全凭我做主。
“……”总觉得如果他是人的话,此时脸一定是通红的。
本以为这是廖俊明的性格,可我发现他面对苗半仙时却如自闭症儿一般,视线从不会跟他交集,更不会回应他。
难道跟鬼婴一样,把我当大夏天的冰淇淋了?
打了个寒颤,我们走到楼梯间,正准备上去,廖俊明突然扯住了我的衣服,我不解地回头看他,就见他朝某个方向看去:“我、我感觉不太好。”
“怎么?”我停下脚步,我可不敢小看这二十个通过初赛的选手,更何况,仇诗人告诉我,鬼修,是所有修者中最难练的,廖俊明一定不简单,见他愁苦地好像表达不出来,我安抚着:“你感觉到什么慢慢说。”
“有、有什么想要困住我。”
“困住你?”
廖俊明点头:“但只是一种感觉,我要想离开还是可以的。”
“很可能隐藏着什么阵法,可以将鬼魂困在这栋楼里,所以他才会有感觉,但因为他已不是普通鬼魂,所以束缚力不是特别强。”
苗半仙确实有能力,仅凭廖俊明的一点感觉,就能有所判断。
可是,我也是鬼啊,为什么我没什么异样?而且,苗半仙好像还不知道我是鬼。
“那我们去看看。”
两人一鬼,不不,是一人两鬼朝着廖俊明指的地方走去。
之前说了,这栋楼占地面积很广,不可能只是做普通的居民房,当我们找到让廖俊明感应到的地方,是一个可能被当做公共卫生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