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心绪不宁,也该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沉着脸:“出什么事了吗?”
张晓芳通过后视镜,和夏右对看了一眼,然后张晓芳顾左右而言他:“今晚的晚宴怎么样?我们察觉到不对,就赶过来了,但看那宴会,好像没有问题了?”
试着将那股燥气压下去,可还是没成功,我咬着牙地几乎控制不住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再想着瞒我了,说!”
张晓芳都被我弄得吓一跳,几番踌躇后,她垂头“唉”了一声:“也不是想瞒着你,是、是阴阳局出事了。”
“什么?”
“阴阳局现在由姓翁的和姓赵的把控,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现在阴阳局戒备森严,除了他们的人,谁都无法进去,而阴阳局的其他势力都被他们控制住了,甚至有好几个核心人员失踪,这里面就包括白溪,”她顿了下,才接着道,“还有老大。”
“死人失踪了?”
“是,暂时来看,说是失踪,也可能是被他们关押在某个地方。”
我攥着拳头,盯着某个地方。
怪不得死人来没找我,看来都是算计好的,一边拖住仇诗人的腿让他无法来找我,一边在晚宴上动手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要不是我只是魂体,这会只怕要吐口血出来。
“你们有办法找到他吗?”
“不太容易,现在的阴阳局跟铁桶一样,我们的内线被抓的抓,被害的害,少数几个还完好的,这个时候也只能把自己藏得更深,不敢轻易冒头。不过,老大早早就嘱咐我们,一旦接收到阴阳局出现变故的消息,马上过来找你,他可能早已预料到了,所以他一定有所防范,我们只要等着他的消息就行。”
开车的夏右也道:“是啊嫂子,你别担心了,老大那人,哪会让自己吃亏啊,你只要保重自己就行了,嘿,说不定老大这次还会需要我们帮忙呢,我们要养精蓄锐,调整好状态。”
“就是这样。”张晓芳道。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哪怕知道她们说得在理,我也没办法真的不去担心仇诗人,人命实在太脆弱了,死人再厉害,一旦要命的点被击破,他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五百多年前的仇寒尘厉不厉害?都能将魔头封印了,却在仇家权势争夺中,依旧要丧命。
现在阴阳局的情况,跟当年的仇家,何其相似,所谓的姓赵姓翁的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控制住阴阳局,这里面没猫腻谁信,说不定,又勾结了什么魔。
但我什么都不能说,有些事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能默默准备和前进,一旦说出来,就会影响军心。
暂且将阴阳局的事放一边,我面上还算平静,放在身旁的手已经紧紧攥住车门的把柄了:“那个,你们还记得,我赢得阴阳大赛,在领取奖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说魂壶吗?”张晓芳当先道,当时她和小葵陪着我一起的,最清楚不过,而我一听到她说到魂壶,也提起了精神,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对,就是魂壶。”
“好像是赛方有人不满你得了第一,暗中在魂壶里做了手脚,差点让你受伤,幸好魂壶里藏了丢失多年的乙木,才让你逃过一劫的,我记得当时老大很生气来着,差点血洗宴会大厅了。”
我瞪大双眸,陷入呆滞:怎么会是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张晓芳对灵魂的气息最为敏锐,我现在反常的状态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先是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坐直了身子,试探性地问:“小芳,你们知道空间的阴阳两面吗?”
“可是正反面之说?”
我快速地点头。
“嗯,听是听说过,就是没机会见识。”
“那,如果有个人,在反面死去,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么说吧,如果有个人在反面死去,连尸体都没能回到正面的话,那么在正面的空间世界里,这个人就会被抹去。”
我心里一骇:“抹去?”
“嗯。”张晓芳道,“就像是蝴蝶效应吧,这个人已经从根本上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那么原本跟这个人有关的人事物都会被改写,被其他人其他物代替。”
“也就是说,”我颤着音,“哪怕是她最爱的亲人朋友,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
“对,可以这么说,她都不曾在这时间出现过,又有谁的记忆里,会有她呢?”
我虚软地靠回椅背。
世界的真相,竟这么的残酷。
“所以,你也不知道班芷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