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里间,段菲就躺在病床上,打着营养点滴,美雅阿姨在一旁解释:“就按照大师说的,打的都是一些营养液,葡萄糖之类的。”她踌躇了下,问,“大师,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
“现在?”
仇诗人摆手,让激动不已地美雅和她丈夫退开一边,取出玉珠让段菲的魂魄出来,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两三个小时后,段菲就醒了。
她醒来后很迷茫,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最后只能告诉她,拜堂时不小心引起了火灾,她被烟雾呛到昏迷,因为太过突然,引起短暂失忆,她才想不起婚礼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知道了小雪死亡和湘蕊重伤昏迷不醒的事,还听说,她们跟张行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警局最后并没有证据可证明人是张行一杀的,张行一出来后,来看过段菲。
两人的婚礼暂时是不可能的,不知道张行一跟段菲说了什么,两人并没有闹开,倒像是准备,重新开始?
这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处理,因为我妈跟美雅阿姨的关系,我们管得够多了,既然都没事了,我们也该改道去看我外婆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准备离开美雅阿姨的古宅时,一辆小车先行驶过来,车门打开,两只小短腿先溜出车门,然后可萌可萌又可帅可帅的仇小宝出现在我们面前。
“妈妈!”稚嫩清脆的声音高昂喊着,仇小宝张开双手,“哒哒哒”地朝我冲过来,我赶紧蹲下身抱住,忘了我老妈就在我身后看着,高高兴兴地跟小宝来一场久别重逢,又摸又亲的:“小宝,我乖儿子。”
“妈妈,小宝好想你呀。”他在我脸上使劲亲着,我也在他小脸上亲几口,小脸可真嫩啊,就是有点冰凉,我拉着他小熊外套:“宝贝,冷不冷啊,脸怎么这么冰呢?”
“不冷呀。”他眨着大眼睛,“小宝不会冷。”
仇诗人在旁边冷哼,小宝腆着笑脸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爸爸,小宝也想你。”
仇诗人还是冷着脸,眼里却含着笑意,轻轻捏了捏小宝的脸。
一家三口温情脉脉,冷不防身后的老妈突然出声:“这是谁家小孩,怎么叫你妈?”
我:“……”
“唰”地站起身,我紧张地回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来到老妈身边小声道:“这、这是仇大师的儿子,我,我做他助理时,看他可爱,就、就认做干儿子。”
“哦。”妈妈点点头算是信了,她当然得信,我生没生儿子,她能不知道吗,只是,“没想到仇大师居然有儿子了,那他老婆……”
“不在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父子俩都不说。”事实是,我很早以前问过仇诗人一次,他没正面回我,后面我就没再问过了,至于小宝,我每次问他关于他妈妈的事,他都一脸纯真地望着我:妈妈不就是你吗?
好吧,我就是他妈,谁敢不服?
“咳,总之,他们都不愿说到这个女人,我们也没别问了,小宝很可爱的,你就当多个孙子吧。”我忽悠着我妈,然后朝小宝招手,抱着死人大腿怯怯看着这边的小宝,听话地跑过来。
我轻捏他的小肩膀,让他站在我面前:“来,宝贝,叫……咳,叫奶奶。”
“奶奶!”小宝清脆地喊着,黑眼珠清澈地看着我妈。
我妈本还有些尴尬的,被小宝一叫,心就软了:“诶、诶,好孩子。”
她在自己包里找了找,找出两颗糖,塞进小宝手中:“来,奶奶给你糖啊。”
然后她忍不住地,将小宝抱入怀中,捏捏他的小手,摸摸她的小脸,简直化身为一个怪阿姨,最后怪我不争气地拍打我:“你要是早点结婚,说不定,我真有个这么可爱的孙子。”
我呵呵。
送小宝过来的夏左,小宝放寒假了,而他要过来处理张汉秋在这边闹出来的后事,就顺便将小宝接过来了。
于是,去往黎春县的路上,除了我和我妈,还多了仇诗人仇小宝这对父子。
“不是前两天就该到的吗,怎么今天才过来。”陈清韵在门口接我们,边进屋边问。
“出了点事,不过已经没事了。”
房间里,外婆手上捏着一串佛珠,旁边放着个古老的收音机,听着某个电台播报的新闻,她闭着眼睛,面目祥和,一看,就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
“太姥姥!”小宝还记得她,第一个冲进去,趴在外婆的腿上,亲亲热热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