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姗姗,邬童和尹柯在中加初中的同班同学,也是邬童家世交的女儿。虽然和邬童一样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不过她的身上并不见“骄”“娇”二气,一直是个大方、和善、努力的女孩儿。她在女生中的人缘很好,在男生中的人缘就更不必说了,要说长这么大,唯一让她烦恼的人,大概就是邬童了。
邢姗姗对邬童的好感谁都看得出来,而邬童对邢姗姗呢?他曾经说过自己绝对不会早恋,人生就应该在什么阶段就做什么事情,他们目前这个阶段,就应该好好学习,好好打球,为未来而积累。“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么说,你是在忍?”在银鹰队的时候,尹柯这样打趣过邬童,换来了他的一个白眼。凭着他对邬童的了解,他看得出邬童对邢姗姗是不一样的,虽然只比对其他女生多了那么一点点温柔。
初三临近毕业的时候,尹柯有一次无意中撞见邬童和邢姗姗在中加初中的小花园里。邢姗姗流着眼泪,邬童沉默着。
尹柯正想避开,耳朵里却听到了邢姗姗的一句话:“真的……不能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原来邢姗姗是在表白,而且看来被邬童拒绝了。
邬童又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就要中考了,你现在不应该想这些事情,应该集中精力好好迎接考试。我是不可能早恋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尹柯的脚步声。尹柯很尴尬,邢姗姗和邬童更尴尬。邢姗姗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邬童则不客气地问:“你不会是在偷听吧?”那时他和尹柯已经因为尹柯退队的事闹翻了。
尹柯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动怒,转身指了指正对着小花园的画室门:“我从那里出来,正准备走。”
邬童看了看,明白了,不再说什么。
尹柯却忍不住问:“你……不用去安慰她一下?”
邬童看了看他:“安慰只会让她更脱不开身,这种时候,冷淡是最好的态度。”
他说得对,尹柯点了点头。
这就是邬童和邢姗姗的故事。所以不难理解,当邢姗姗接到邬童的电话之后,有多么意外、多么惊喜。邬童对她说得很明白,希望她配合自己,来一出针对长郡啦啦队的“激将法”,她却怎么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会不会是他想见自己的借口呢?会不会是他想重新开始的借口呢?刚才她尽情展示了自己,此刻,她带着满足和自豪含情脉脉地走向邬童,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你在长郡过得好吗?
那样离开中加,伤心委屈了吧?
对于我的问题,答案还是否定的吗?
……
但邬童说完谢谢后就回避了她的目光。她的心一沉,只好自我安慰:好在,还有一个借口能够见到他。她对邬童说:“邬童,我爸有重要的事想找你谈。”
邬童和邢姗姗一边谈着话,一边慢慢地走到长郡的校门口。转角处,邢家的司机正在车旁等着她。可邢姗姗不上车,问邬童:“邬童,送我去坐公交车好吗?”
邬童明明也看到了邢家的车,却不点穿,表情淡淡地说:“天色还早,公交站就在前面右转。”
“唉!”邢姗姗又叹了口气,转而问邬童,“在长郡待得还愉快吗?”
这下邬童的嘴角勾起了微笑,因为他想起刚才极力想阻止他和姗姗单独离开的班小松。这个家伙生怕姗姗是来挖墙脚的,还对姗姗抛下了一句:“我们小熊队是很团结的,你赶快放弃吧!”
邬童回答道:“还不错,挺好玩的。”
“那就好。”
“你刚才说,伯父想见我?”
邢姗姗点着头:“对,我爸的手下有一支职业棒球队,他一直对棒球很感兴趣,听说你棒球打得很好,就想找你谈谈。我觉得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怎么样,这周末,你来我家?”
邬童想了想,回答:“你家我就不去了。伯父和我谈公事,我去公司拜访他。”
界限划得真分明!邢姗姗无奈,但仍有不舍:“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邬童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又说:“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邢姗姗点了点头,走向司机为她拉开的车门,坐进去。车子启动了,她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回过头不再看邬童,眼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泪水夺眶而出。
今天,我见到了你,你对我说:“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生活?
未来,今天会被封存在记忆里,成为偶尔打开的难以释怀的回忆,成为心头那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苦涩,还是会由涩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