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婳本意是和虎头耍闹一下,脚上根本没使力,却没想竟让这小丫头摔了。
心中颇为不好意思。
但道歉,却不是她的风格,“啧啧啧,你扎的这是甚马步?轻轻一勾便倒了”
小满见好友被人欺负,虽不敢惹蔡三娘子,却也上前把虎头扶了起来,以示支持。
“姐姐。”铁胆踌躇上前,娃娃脸上隐现纠结,却还是仗义执言道:“姐姐,大人之间的仇怨何故拿孩子撒气呀虎头又没错,你踢她作甚。”
“。”
我蔡婳会拿一个小丫头撒气?
你那只眼看见我踢她了我只是和她玩耍、轻轻勾了一下好不好!
但在旁人眼里,蔡三娘子和赵安人水火不容,她有嘴也说不清。
说不清干脆不说,颇有点见谁灭谁气势的蔡婳,转而对铁胆道:“你还有空教别人功夫?赶快操心自己的大事吧!上次他送你恁多精巧头面,你连个回礼都不给?好歹绣个荷包还回去吧?”
“。”
铁胆习惯性的低了头,吭哧道:“我我不会女红。”
“前些日子不是让绣娘教你了么?”
“手大,捏不住针”铁胆杵着脑袋,扭捏道。
“那写封信表达谢意总成吧?”蔡婳循循善诱。
“我我不识字。”
“我不是让茹儿教你了?”蔡婳又道。
“记不住,只学会十二个,凑不够一封信的字数。”反正都不会,铁胆抬起头,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天爷!仨月学会十二个字”
蔡婳又头疼了,怒其不争道:“那你都会啥?”
说罢,又赶忙补充一句,“除了打拳和耍枪!”
“。”
本来想说这俩的铁胆讪讪闭上了已张开的嘴巴。
“哎!你若有那小金鱼一半的本事,何愁二十多岁了还找不到婆家!”
这话,戳俺铁胆的心窝了,不得不反击。
“姐姐,我和陈都统是兄弟呢。他对我好,我会用别的法子报答他”
铁胆偷偷瞄了蔡婳一眼,不自在的把视线移向了别处,“说起找不到婆家,姐姐比我还大一岁哩”
当日。
陈初率亲兵二百,人人骑马,直向东南。
一路上,但凡遇到沿途百姓,对方总会在第一时间丢了柴捆、车马,抱上儿女撒腿就跑。
看来他们对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有着切肤之痛。
陈初不由心生感叹,想起后世一支传奇队伍。
限于出生年代,他未见过战争时代的军民鱼水,但和平时代这样的例子却也屡见不鲜。
百姓遇险、遭灾时,若看见那面旗帜下的军人到来,油然而生的强烈安全感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至少,陈初的父母在某年水患时都曾深有体会。
如今的镇淮军缺乏一套完整理论支撑的信念,陈初只能先从待遇和军纪入手。
但想要扭转蔡州当地百姓对军伍的认识,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民为军之源,若离了百姓支持,桐山之战赢不了,镇淮军便成了无根之木,和旁的一触即溃的厢军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陈初比起郑乙这些军头,最大的优势除了种子和农学知识,便是系统接受过现代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