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正坐在沈姒说的日料店里。
联考刚结束,班里其他同学都在忙明天的会场筹备和卫生大扫除。她刚混成班里的团宠,被指派出来提前点餐,顺便偷个懒躲个清闲。
“火焰和牛,薄荷蛋筒,还有松露蒸蝶鱼……全都来八份。”
店内的环境布置有一点赛博朋克风,仿制的供电器,标志性的广告牌和霓虹灯牌,光线偏冷,很有特色。芋圆都不用翻菜单,报了一长串菜名。
她翻了翻钱包,打算提前付款。
正低头数钱,有几个黄毛交换了个眼神,嬉笑着凑过来:
“学妹,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儿,借我点钱怎么样?”
旁边一桌坐着一中的几个学生,正拿勺子敲仙桃的许昭意抬了抬眼,眉尖轻轻一蹙。
好家伙,敲诈保护费啊?
许昭意最烦这种在饭点没事找事的,正要起身教这几个黄毛重新做人,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又低又冷,“坐着别动,我来处理。”
结果旁边芋圆头也没抬,抽出几张粉红色的大钞,递过去,“行啊。”
“……”
旁边一中的几个学生有点错愕,心说这同学不会人傻钱多吧。
黄毛也很错愕,本来准备好了恐吓同学的,狠话都想好了。
她这么配合,给他整不会了。
不过这样也省事儿,他拿起几百块钱,得意地朝同伴晃了晃,就要走。
芋圆这才放下了钱包,温声问了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小姑娘想法天真得给黄毛听笑了。
“还?”
他们一行人交换了个眼神,哄堂大笑,“妹妹,这可是我凭本事借的钱,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还?”
“原来你们不打算还啊,”芋圆恍然大悟,小狐狸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一行人,“学长这辈子都没见过钱吗?跑到京附来乞讨,真丢人呢。”
“你说什么?”黄毛变了变脸色。
“学长可能没学上,”许昭意咬了一小口草莓沙冰,慢悠悠地在一旁讽刺道,“毕竟义务教育阶段过了,学校现在没有义务收留垃圾。”
黄毛被两个女的换着花样损了一遍,在同伴面前丢了脸,勃然大怒:
“你们他妈是一伙的吧?”
话音刚落,他衣领一紧,被人按着“哐当”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手指骤然收紧,直接扼住了黄毛的脖子。他漆黑的碎发下眸色冰冷又寡淡,像淬了冰一样,让人肌骨皆寒,“好好说话。”
“我操,你们还不赶紧帮我?”黄毛哀嚎了一声。
高中生打架最会欺软怕硬,简而言之,就是把“柿子要挑软的捏”的原则贯彻到底,黄毛的同伴一看风向不好,打不过这边人多的,转头奔向孤身一人的芋圆,“你们找死!”
旁边一中的几个学生还没来得及替小同学出头,就见对面接连惨叫。
“靠,我手怎么突然麻了?”
“那女的带暗器,她居然拿针扎我。打架还作弊,太过分了。”
“疼疼疼疼疼,别碰我胳膊、胳膊……怎么忽然脱臼了?”
“不好意思哦,朋友,”芋圆毫无歉意地道歉,“我以后是想学中医的,带一套针在身上,不算违规吧?”
她瞟了一眼因脱臼疼得冷汗直流的奶奶灰,“要不然我给你接上?”
她身形纤瘦,力气不小。别人打架带招,她打架带针还“点穴”。
学医的人,真的惹不起。
奶奶灰哪儿敢让她治,猛烈地摇了摇头,抱着胳膊对她退避三舍。
店内诡异地安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