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炼制的法器,镌刻无数防御法阵,若遇到危险,便捏碎法器,便是玉阙天破,也可挡住一击。”南胥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露出对炼器的自信。
玉阙天破乃是世间已知最霸道的攻击,能抵御一击,便已经是堪称神品的防御法器了。
暮悬铃受伤之后,南胥月便潜心炼制了护身法器,只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谢谢。”暮悬铃知道这份礼物的贵重,她握了握掌心的暖玉,郑重地说道。
南胥月微笑凝眸,看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现在这样,便已很好了,她没有拒绝他的示好与亲近……
暮悬铃走进丹室之时,桑岐并没有察觉。他斜倚在榻上,玄色长袍倾落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悬铃恍然发觉,那是高秋旻的春生剑。那把剑被暮悬铃夺走后她便随手放进了芥子袋,之后便扔在卧室之中,不知何时落到了桑岐手中。
“师尊。”暮悬铃唤了一声,见桑岐偏过头来,她才缓缓上前。
桑岐银瞳微微一闪,春生剑便消失不见了,他声音有些冷淡的倦意,问道:“何事?”
“方才我去两界山修炼,遇到了南胥月,他告诉我一些事情。”暮悬铃把从南胥月处听到的消息如实告知桑岐。
“哦?”桑岐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梢,狭长的银瞳染上极淡的笑意,“想不到南胥月对你倒是有心。”
暮悬铃斟酌道:“他算是我的朋友。”
“只怕他想的不只这些。”桑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南胥月此人虽不能修道,但法阵与炼器都堪称举世无双,城府颇深,不可小觑。他既然如此看重你,那倒有可利用之处。”
“师尊,可否不伤他性命?”暮悬铃微蹙着眉低声道。
桑岐瞟了她一眼,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玉坠,了然地轻笑了一声,自榻上下来,徐徐走到一旁,说道:“既是你的朋友,我便留他一命。”
他炼制过的悟心水,加了谢雪臣的血,暮悬铃便只对谢雪臣一人忘情,而南胥月在她心里虽然只是君子之交、朋友之谊,但还是留下了痕迹。南胥月虽有些手段,但桑岐还未将他放在眼里,可以利用,但不值得提防。
暮悬铃听桑岐这么说,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一些:“师尊,五大宗门对你十分忌惮,他们认定只有谢雪臣才能挡住你。”
桑岐冷笑道:“错了,铃儿你把人性想得太过美好,他们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人送死,想让谢雪臣出来卖命而已。”
暮悬铃愣了一下:“是这样吗?”
“五大宗门各怀私心,灵雎岛远在海外,独善其身,最不愿意掺和仙盟之事。悬天寺群龙无首,恐怕还有人埋怨仙盟杀了他们的门主和大长老,如今为新的门主之位而乱成一团。拥雪城地处苦寒西洲之地,人烟稀少,只一个谢雪臣值得忌惮。碧霄宫最是市侩自私,否则如何能敛尽天下财富?镜花谷倒是一心想除掉本座,但这个宗门向来阴盛阳衰,实力不济,不足为虑。”桑岐一一细数,面含不屑。
暮悬铃却眉梢一动,她想起桑岐对素凝真的网开一面,下令活捉,还有方才看着春生剑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旧情……
“师尊。”暮悬铃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您与素凝真是不是曾相识?她对您似乎异常痛恨。”
桑岐冷然道:“算不上相识,不过是有些旧怨。”
是旧情还是旧怨?
暮悬铃不敢问得这么直白,小声道:“徒儿能问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