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公主今日着了公主礼服,一身绣丽,发间的银钗亦是耀着金光,她缓缓踱来,身后随着的是一身朱衣的岑滨枫。
“定陶,要否则还是晚些再来请安。”岑滨枫已然瞧见了内殿门外静静立着满面惶恐的宫娥们,都道史昭仪失势,只怕彼时心情绝不会太好。
“你怕个啥劲儿?”定陶公主鄙夷地瞠了他一眼。
岑滨枫赔笑,“公主说啥即是啥,我舍命奉陪。”
定陶公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抬脚就往正殿而去。
“参见公主殿下!”一行人纷纷参礼。
定陶公主望了眼紧闭的门,“我的母嫔在里边?”
几个宫娥纷纷点头,“娘娘还未用早膳。”
定陶公主微微一笑,“既如此明,看起来我还真是来对了,早膳拿去热了热,我要亲身侍奉母嫔用早膳。”
她语调不冷不热,透着股不屑,殿内的史昭仪更为蹙起了眉,她这个女儿也不知现在怎想的,倒如同跟自个作对上了!
门被推开,定陶公主回首瞠了眼岑滨枫,岑滨枫立刻跟上,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
“给母嫔请安。”
由于景帝已然下过了赐婚的旨意,他们只待过了年择日便可成亲了,于是岑滨枫也随着请了安,“给母嫔请安。”
史昭仪扫了盈盈一笑的定陶,“去给你父皇请过安了?”
定陶公主叹息道:“方才就去过了,仅是父皇跟四哥在讲话,我们就只好先来给母嫔请安了。”
史昭仪又黏上了怒气,珉唇不语,岑滨枫都听出了定陶公主的语调不善,他哪有立场讲话,只可以是低首。
见史昭仪不讲话,定陶公主开口说:“母嫔岂能不必早膳?现在合欢殿虽言请冷了些,可毕竟清心静气,母嫔正要凭这个好机会好生休养生息才是。”
史昭仪微微狭起了明眸,“定陶!”
“母嫔,定陶虽不孝,可听闻母嫔还未用早膳,心中着实是不安心,来人,早膳热好啦不曾?”
俩宫娥踌躇了一瞬,彼时进入真的合适么?
“还不快进来?莫非本公主也使唤不动你们了?!”定陶公主回眸凉凉地扫了她们一眼。
那俩宫娥赶忙端着托盘疾步进了内殿,早膳一一摆在案桌上,定陶公主含笑为史昭仪舀了热粥。
“母嫔,往常除夕总也瞧不着您的身影,不是宣室殿要忙即是要去安排那些许酒宴,今年还真是让定陶心中高兴。”定陶公主把那碗粥摆在史昭仪的脸前。
史昭仪眸中的怒意被压下,她有些怀疑地盯着定陶公主,她如今只觉得自己已然不识的这个女儿了。
定陶公主仍在笑着,“方才定陶过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四嫂,她肚子倒是大了不少,一群人围着定陶也就没有向前参礼……”她瞄了眼史昭仪,“不晓得母嫔有无听过,传闻四嫂倘若生下了男婴,长沙王府可即是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这四个词结结实实地扎着史昭仪的心,她反手打翻了定陶还要递上来的一碗阿胶汤。
“够了!”她指了指门,“你们可以走了。”
岑滨枫起身便要走,可没料到定陶公主还在原处兀自笑着,分毫没有被方才那碗打翻在地的阿胶汤坏了心情,她已然没有何更佳的前路了,可她一点也不想自个的生母跟亲生哥哥好过!
他们心中永远皆是利益跟权衡,自个也可以当成货资权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