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真正地收服人心之术,不给完完全全的恩惠,只用交易一言剔除他人的戒心……
独孤容姿心中暗暗地叹口气。
这一切的城府谋略,还都是为姬无赢才学会的……
呵……
真是可笑,不过也恰是如此,自己才有资本去逆转这一切。
彼时的镇远侯府内,淳于朗正立在里堂拭着手中的长剑。
石青色簇花暗纹的玉袍为这男人添了丝儒雅之气,然而掌中泛着寒光、真正饮过血的长剑却是令他不自觉黏上了股凌厉的杀气……
“爷,近来信王给庐陵王送了个姬妾。”
淳于朗睹了眼匆匆进来的阿长,清冷的声响轻轻响起,“哦?姬妾?样子如何?”
阿短怔了一瞬,“应该长得挺美罢……”
说完他狠狠拍了拍自个的脑袋,“爷,你又耍我!”
淳于朗把剑放进了剑鞘,一把丢给了阿短,“去演武场。”
阿短手忙脚乱地接过了长剑,嘀咕道:“可是,信王送了个……”
“你令我去深究旁人的姬妾?”
阿短撇了撇嘴,低吟道:“爷,那……这事……”
淳于朗头也没回,恣意理了理衣衫,大步迈出了书厅,轻轻道:“信王?他眼下还可以想干嘛?仅是想着掰倒这当朝太子罢了。”
攥着长剑,阿短扁着嘴嘟囔了几句,“什么太子啊……都是纸扎的……推推便可以倒?”
演武场设在竹林旁,郁郁葱葱的竹林让这充满了刀光剑影的演武场也典雅了几分。
接过了阿短递来的长剑,淳于朗左手一挥,长剑便出了剑鞘。
他把剑鞘一把丢给了阿短,随即便身形极快地在竹林旁练起剑来。
阿短望了眼这凌厉的剑术和纷纷扬扬的竹叶,下意念地缩了缩脖子。 主人的剑术瞧着漂亮便不多言了,宰起人来可是非常好用!
倏然传来一声低叫,“主人!”
随即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疾步绕过游廊,朝演武场疾步走来。
听见了这声响,淳于朗一个收手,已是气息平稳地立在原处了。
他抬眸道:“何事?”
夜隼拱手道:“主人,景阳轩送来的最新消息,庐陵王和史家长子史穆江昨夜进了居香楼,没有找人侍奉,据进入探口风的人来报,仿如同在密谈。”
淳于朗微微拧起眉心,眸中的凌厉之色不减分毫,“怕是姬无赢这回是想借史家办事……命令下去,盯紧了史家。”
“是。”说完夜隼疾步出了演武场。
彼时的宫城之内,几个宫娥手捧玉盘,盘中装满了江南进贡而来的时鲜果子,正步伐匆促地往颐明花园而去。
“哎唷,小姑奶奶们,快些啊……你们敢让史昭仪等着?”
一个手执拂子的太监向前一步,低吟催促着。
那几个宫娥一听此话都急了,加快了步伐纷纷往里边赶。
“哎唷……”
走在最终的一个宫娥仿如同瞧见了什么,眸子一转足下已然碾到了自个的裙尾。
边上游廊拐过来的华贵女人身着镂雪线钮牡丹花纹蜀锦宫装,梳着远山髻,鬓髻间的金累丝嵌蓝玉石青凤点步摇贵气逼人。
那宫娥仿如同由于睹见了来人的身份不凡,面色惨白之际,随即便咬着牙一拐,活活撞向了墙。
倘若撞着了定陶公主,她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定陶公主步伐一滞,心中一惊。
她见了这情景,眉心一蹙,“你这贱婢这是要干嘛?!端个盘子也如此没眼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