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明天便去把杏贞接回院落来。”
婉贞的泪滴随即便夺眶而出,“小姐……”
“先退下罢……把衣物收拾了住在原先的房间即是,库房内有一对青花桃竹纹梅瓶,杏贞极爱,也寻出来摆上。”
婉贞只不住地点头,泪如雨下。
独孤容姿心中一暖,“后边的花园里有一盆玉青竹,我同福嫂交代过了,你搬回来罢。”
婉贞咬唇忍着哽噎之意,参礼后便掩面疾步出了里堂。
揆姑姑望了眼她的背形,欣慰一笑。
见到揆姑姑进了里堂,独孤容姿张开眼勉强一笑,“姑姑去瞧过夏姨娘和新添的哥儿了?”
揆姑姑嗔怪道:“夏姨娘还在昏睡,小少爷虽不足月,不过瞧着底子好,想必是无碍的,仅是……您今日可吓着奴才了。”
独孤容姿轻笑,“好在往常里边爱瞧医书,否则今日可真就没有法子了。”
揆姑姑双掌合十道:“多谢夫人在天之灵护佑!”
倏地帘子一掀。
“容姿……”
独孤容姿慢慢坐立起身道:“嫡姐怎的来了?”
揆姑姑见大小姐的面色和缓,方才放心地退下。
独孤容烟对身后的春桃道:“把药呈上来。”
后边的春桃应了声,端着托盘步向前来。
“我问过夏医傅了,你的身子状况也不甚妥当,坠湖后乃至还郁积了寒气!这两日还拼着身子四处晃悠,真真是个不令人省心的。” 独孤容姿莞尔一笑,“嫡姐可饶了我罢。”
独孤容烟瞠了她一眼,“这药单我已然交给婉贞了,这段时候每日要喝三回。”
独孤容姿微微用力一闻,便已然闻到了那道子药味儿,她蹙了蹙眉。
独孤容烟拿过托盘上的青瓷小碗,把这瓷碗往她掌中一塞。
随即她有些不自在地起身道:“我去瞧瞧夏姨娘那儿可还一切都可以。”
方要扭身,她又说:“对了……今日前苑之事我已然替你摆平了,那个老妈子和丫头已然被撵去定州的庄子了,父亲那儿我也已然有了说辞,你不必担心。”
说完她便扬长而去了。
独孤容姿紧蹙着眉心咽下了最终一口药液,在才发现手边多了一小碟的梅子。
她捻了粒梅子入口,抿嘴轻笑声。
嫡姐即是如此之人,只须待一人好,那即是极好。
其实她们姐妹又何尝不都是如此?
她浅笑着望向微微开着的一扇窗子,外边露着一株爬山虎的根茎,嫩叶儿缠绕而上,附着窗沿……
翌日的青莲阁一大早便忙碌了起。
夏氏也慢慢苏醒啦,但听闻自己以后不会再有孕时,她神情极复杂地愣了很长时间。
最终还是长长叹口气,不仅是感慨还是叹息……
由于新出生的孩子不足月,已然被独孤容烟安排的奶妈看护了起。
夏氏得知这孩子取名俊郎后,又在唇边来来回回念叨了这名讳很长时间。
一大早夏真轩来了趟青莲阁后,又匆匆撵去去长春馆给独孤容姿把了回脉,乃至还带去了几本医书。
由于那日见识了独孤容姿的寻脉之术和果敢决断的脾性后,他倒是对这个先前有些唐突的独孤二小姐客气了几分。
独孤容姿也对这医术颇有心得,见了这医书后更为如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