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聊她的体重?
这小子很不会聊天啊。
这样跟女孩子聊天,人生路会越走越窄的。
她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来。正欲教化一二,却又听冯舒志自问自答道:“应也没有太重了吧?比练武场里最重的沙袋应当差不多少……”
冯霁雯:“……”
练武场里最重的沙袋……
且不提那沙袋少说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单说这种对比,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小子对女孩子的体重究竟有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啊!
冯霁雯目含怒气地看着他。
冯舒志心虚地低了低头。
张口却是:“我、我这几日虽是日|日都在苦练力气,最重的沙袋勉勉强强也能背得起来了,可是……总也走不了两步的。明天我怕是背不动你……到时候,别人会说什么闲话么?”
冯霁雯佯怒的表情还挂在脸上,闻言却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声。
合着这小子这些时日见不着人影儿,是在背地里苦练力气去了?!
可是一百多斤的沙袋他竟也能背的起来了,真的假的?
这话问出来有点质疑孩子说谎的意思。她忍住了。
“我何时说过要你背我了?”
“你只我一个弟弟,我不背谁背?”冯舒志反问她,那副明明觉得自己背不动,却又坚持要捍卫自己作为弟弟尊严的表情。害得冯霁雯笑意难止。
“你才九岁。”她笑着道。
“谁说的?我已经十岁了。”他皱着眉,一张脸上写满了认真。
冯霁雯“哈”了一声,恍然点头。
对,年都过罢了,是该长了一岁才对。
可九岁同十岁,有太大区别吗?
“我虽没有你说的那个沙袋重。但定是比你重的,背我上花轿这回事儿不必勉强,你且将我送出府门外,心意就算到了。”末了又十分厚颜地补上一句:“也不枉我对你疼爱一场了。”
冯舒志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端起茶盏同笑眯眯的冯霁雯一般静静吃着茶。
厅外夜色渐浓。
……
翌日,冯霁雯照例被秦嫫喊醒。
只是同往日不一样的是,她张开眼睛时窗外是一片漆黑之色,屋内尚且靠着灯火照明。
冯霁雯一时还反应不大过来,朦胧间扫过床前,只见除了秦嫫之外,小醒小仙小茶三个丫鬟亦都立在床头,三人此时皆在注视着自己。
这阵势让她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今日正月十八,是她成亲的日子。
虽然有点困,但赖床太过不应该,到底是个大日子,冯霁雯没有任何犹豫,就盘腿坐起了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待会儿就到寅时了。”秦嫫笑着说道:“姑娘赶紧洗漱更衣吧,再有小半个时辰,傅恒夫人就该过来了。”
还未到寅时。
这准备来的可真比她想象中还要早。
冯霁雯在心底叹了口气,却也配合地由丫鬟扶着下了床去了耳房洗漱。
从耳房出来时,房中已赫然多了一位着旗装的妇人,正由秦嫫招待着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