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点了头道:“晚些再去亦可。”
还是先睡一觉养养精神吧。
“对了,昨晚上……”冯霁雯忽然想起来与和珅问道:“爷可将那封书信交给刘公子了吗?”
和珅闻言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冯霁雯见状忙问:“爷没找着机会?”
她当时交待过和珅,最好尽量自然地将书信交到刘鐶之手中,无需刻意制造机会,否则平日里走的并不算近的两个人忽然如此热络,只怕反会惹人注意。
对待紫云这件事情,她可谓是一万个谨慎。
“不。”和珅摇了摇头,继而在冯霁雯的注视之下,颇有些忍俊不禁地失笑了一声。
笑什么呀?
冯霁雯一头雾水。
“已然交到刘公子手中了。”他讲道。
送出去了?
“可暗示刘公子是紫云格格之意了吗?”冯霁雯印证地问道。
她为了求一个稳妥,以求事后这封信不会成为一个随时可能被人掀出来的把柄,于是并未让紫云在信上署名。
和珅点了头。
刘鐶之知道那封信是出自紫云格格之手。
但其他人就……
和珅又忍不住失笑了一声,笑声温润好听而具有磁性,然而落在冯霁雯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这位爷到底是在笑什么啊……
冯霁雯满面费解地看着他。
本想问一问,但想到自己在他身上吃过的有关智商的亏,为防他又拿自己猜不透他的想法而取笑自己是‘真的饿了’,便强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忍住了没问。
反正能让人笑的事儿,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而这种想法仅仅只延续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事实轰然击碎了——
冯霁雯回到和宅之后,同和珅共进了午饭。
午饭后,理藩院忽然来了人,说是那名钱举人又去理藩院闹了,声称要见和珅,要和珅今日务必开堂审案。
据说理藩院这会儿已经被他搅和的乱成一锅粥了,里头的官僚们根本无法正常理事,都催着和珅这个得了皇上的钦点,却一丁点儿实事也没做的主心骨赶紧过去出面处理此事。
冯霁雯听的倍感头痛糟心,还不由地跟着有些着急,可再观和珅这个当事人,却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得,慢悠悠地喝完了半盏茶,直将那名前来传话的听差熬的开始冒汗,复才起身拂了拂衣袖。
听差忙地凑上前来,唤了声:“大人。”
“不忙。”和珅与他说道:“先容我换身衣裳。”
听差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来。
皇上当真不是派了个吃闲饭的吗?
这幅懒散不管事儿的做派,他就不怕耽误了案子,到时万岁爷怪罪吗?
前头有一个为求一个所谓公正连命都敢不要的犟头,后面又是这么个万事不上心,净在这儿耗时间的办案钦差……这一个比一个奇葩的人,到底都是打哪儿来的啊?
他们理藩院夹在中间可真是苦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