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吧。先打听清楚,我再去看看弟弟弟妹。离了侯府,他们能怎样?唉!”
宝昕好端端地被突然冒出来的姑姑闹了一场,又想起今日御花园的闹剧,虽然秦恪一直在逗她开心,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刚出朱雀门,宝昕就发现娘家那辆外表质朴内里奢华的马车,扯了秦恪一下,两人先走到马车前,敲了敲:“谁在?”
车帘猛地掀开,露出王氏忧心忡忡的脸,带着怒火等着宝昕。
宝昕莫名,闹什么啊?
“娘,您怎么在此?爹送信回来没有?不是说明晨能到么?”
“上车来。”
宝昕回头看看秦恪,秦恪推她,自己站在外面等着。
“娘!”
马车里烧了炭火,暖融融的,惹得宝昕鼻子痒痒,舒坦地打了个喷嚏。
“这外面可冷了,您怎么出来了?有事您说。”
王氏猛地拍了她一巴掌,宝昕“嗷”地叫了一声,车帘冷不丁被掀开,宝昕摆手:“没事没事,我娘替我打蚊子呢。”
秦恪讪讪地放下,眼中有担忧。
王氏失笑:“你还得意了是吧?谁让你在那种场合闹腾的?你不要命了?”
“您怎么知道?”宝昕愕然,又了然:“哼,依佧那个大嘴巴!”
“她带了花露看蜂鸟,与孩子都在宜居巷,你弟弟想知道御花园夜宴是怎样的,她就说她能知道。虽然有她先行布置的原因,可是,你怎么能跳出来不要命地闹腾?不过是几个女人,能出什么大事?可你忤逆长辈,跋扈嚣张,你希望京城人怎么看你?”
“我才不在乎呢!”
宝昕撇嘴,她恭顺谦让就能得到理解与疼惜吗?
不会。
只会得到进一步的欺辱。
“娘,现在的皇后,不是先前的太子妃,也不是先前女儿未嫁之前的太子妃,她对女儿可是诸多嫌弃。女儿闹腾,他们就知道女儿不是个好欺负的,做什么事至少会衡量一二,省心啊。”
“你装什么!燕王先前不是带了三个女人去西北吗?三个都有了,再来五个又怎样?你还是王妃。女儿啊,爹娘希望你幸福,可在幸福之前,更希望你平安。打小就知道,皇室那是吃人的地方,好生生的人进了宫就成了魔鬼。”
呃,宝昕无语,很想问她娘亲,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就说宝祺吧,做侧妃的时候,不过傲气些,其实那时候我觉得她挺能耐的,那种状况下还能嫁进恭王府做侧妃,是个上进的。”
宝昕额头满是黑线,这叫上进?
上赶着进恭王府,的确也叫上进。
“可后来,”王氏又拍她一巴掌,“别走神,好好听着。后来,她丧心病狂地将宝筌弄进宫替她怀孕,还让宝筝假死代替宝筌,这人怎么如此恶毒?幸好,宝筌虽然经历大劫还能与女儿相依为命,最重要的是,现在与三夫人他们在一处彼此照应,也算苦尽甘来。”
“娘,以后我会注意的,您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可以不跋扈,但是谁要再送女人来,我依然不打听,拼死不干。除非,是阿摩哥哥自己愿意,那样的话,我与他缘尽各自飞,我就游历天下去。”
“想得美!”
秦恪掀开帘子,冒出一句,王氏黑脸,这人不道德,怎能偷听他们母女说话。
面对王氏谴责的眼神,秦恪讪讪地,他离得比较远了,可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见了,没忍住。
“嘿嘿,你们,继续。”
“娘,外面冷,而且在宫门前,待久了侍卫回来查问的。”
“不会,马车前站着燕王,谁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