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骂人的李春花吃了个瘪,眼刀子一直瞅小石头。
时有凤看着那张小脸,瘦黄但擦洗的干净,眉眼几分像秀华婶子,所以看着有些孱弱又固执。此时哭的太伤心了,抓着他裤腿,像是唯一能帮他的人就是他。
时有凤道,“你真是被冤枉的?”
“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冤枉你。”
李春花忙道,“一个五岁小屁孩,又贪嘴又笨舌,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哪说的清。”
周围王二狗、豹子、李春花都朝小石头望去,眼里都是暗暗叮嘱威胁不让说。
那些目光落下来,压的小石头肩膀缩了下,下意识看他娘秀华的神色。
秀华面色拧巴的青白相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气氛诡异的焦灼。
时有凤道,“你不说出来,我也没办法帮你。”
小石头抬眼嘴角蠕动,豹子突然呛声道:“小少爷,小石头之前偷了你鸡蛋,你还要帮他?你莫不是菩萨?真是让我开了眼。”
这阴阳怪气的挖苦听的胖虎娘手心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小少爷这般年少又心软善良,就怕他吃亏。
时有凤压根儿就不需要隐忍,更何况他近日脾气越发渐长,软桃子都有软毛刺儿呢。
他有些生气道,
“你都说我是菩萨了,这件事我管定了。”
“你要是给我磕三个头上三炷香,我或许能保佑你多活几年。”
天知道时有凤只是过过嘴瘾,可一屋子人都当真了。
时有凤是大当家的宝贝疙瘩,杀个人轻而易举。
小石头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抓着时有凤的裤腿哭得更厉害了。
王二狗压下火气,“小少爷,三岁看老,他从小手脚不干净,小少爷没必要帮孩子说话,别心软被骗了。小少爷现在看得了他一时,还看的了他一世吗?说到底还是我们做父母的要忧心他一辈子。”
只差说你管闲事能管他一辈子吗。
时有凤道,“我叫小石头说自己为什么被冤枉的,这在你看来就是帮他说话?”
“这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不肯给他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清白,就是因为觉得孩子脱离你的掌控,冒犯了你的威严?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小石头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是一辈子的悲哀。”
“你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喊打喊杀的,一个五岁的孩子再怎么犯错,也比不上你这个成年人造的孽多,那你是不是要先把你自己打打杀杀千百遍?”
王二狗被噎的一时无话,只张嘴瞪眼看着时有凤。
时有凤也不是铁心要偏袒孩子,他也不喜小石头。
只是他觉得这事和孩子没关系,只是关乎一个能自我辩解的机会。
在他能力范围内,他能伸一把手就伸一把手。
时有凤道,“小石头,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娇气小少爷的嗓音还是清亮温软的少年音,但堪称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