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押运粮草的不止时府一家,还有一个姓孙的富商。
姓孙的富商名叫孙富权,在青崖城也算有名气。
不过,二十几年前,他还是到处求神拜佛都没有门路的小商人。
后面干脆另辟蹊径,砸下全部身家专开一家面向富商权贵的乐坊酒楼。没有权贵撑腰,他就托人找到知府的管家,挂着知府管家的名头做靠山,给人凭空让利五分。
酒楼生意逐渐做起来后,各方人脉也活络了,便也得了各行各业的入市许可。
后面生意做的大,米行、盐市、布行等均有涉及。
他现在的对标劲敌便是时府。
野心勃勃一直想抢占时府的市面份额。
这次押送粮草成了,便一跃而上,败了便是火中取栗要烫掉一块皮。
此时,官道上运粮商队磅礴浩荡。
三百五十多两运粮车旌旗招展,一两粮车可装三百斤粮,主要是米和黄豆。
青崖城已经被围城,这一万斤粮草无疑是山匪眼中的一块肥肉。
尘烟滚滚浩浩荡荡,押运粮草的护卫就近一千人,排除时、孙两家镖师外,大部分人马都是衙役。
大部队拐弯进去密林官道时,刺眼的阳光拉开长圆的光晕,孙富权不禁口干舌燥有些紧张。
青崖城地形特殊,官道无法避开密林开凿。
而这郁郁葱葱的林子又藏了多少虎视眈眈的眼睛。
孙富权不由地拽紧了缰绳,他看向同行的时府老赘婿,那人仍旧风度翩翩的看山看水,像游玩似的。
要不是这个老赘婿,这趟凶险无比的压粮任务,他压根儿不会接手。
更不可能被老赘婿以粮草忧关守城将士口粮为缘由,把他逼到不得不亲自跟车。
城里人都在猜测,时府揽下这趟差事,怕不是趁时家家主病弱,老白脸蛰伏几十年终于要露出爪牙了。
孙富权心里骂人千百遍,面上维持客套道,“封兄,前方山路曲折多埋伏,要不咱们押送车辆暂歇养精蓄锐?”
封祁年望着临近卧龙岗土匪据点的山坳,神色思量。
“还是全速通过为好,说不定咱们已经在包围圈了。”
封祁年话音一落,两边山里惊起飞鸟,而后马匹受惊的昂扬嘶鸣。
眨眼间,从山里滚出一根根粗木截道,哐哐当当砸地声瞬间充斥回响。在两人惊慌中,密密麻麻的土匪拿着亮刀子从山里冲了出来。
不待孙富权反应过来,土匪已经冲到了眼前,刀子哐哐碰撞闪瞎了他的眼,吓得面如土色。
孙富权调转缰绳就要回跑,封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匕首扎孙富权马屁股。
那马受惊,直直朝打斗最激烈的匪群冲去。
局势瞬间混乱。
打成了一锅粥。
但高处的人却因为衣裳样式不同看得一清二楚。
山上两个探子爬在一颗高大枞树上,看着下面战况,目光都不由地被那混乱中的马背上男人吸引了。
“老大这岳丈有点东西。”甲一道。
“看着富商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捏缰绳控制的精准力度不比习武的差。”甲二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