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泪痕。
心里还特别内疚,觉得自己伤了他娘的心。
“对不起娘亲,我那天态度不好,寒了您的心。”
时越男笑,“你又不知道这些事。情窦初开都这样。”
“说来,我们好几个月没这样散过步了。”
时越男用巾帕给他擦泪道。
晚风徐徐出来,没了白日的喧嚣燥热,迎面拂来的风里全是草木的清香。
时有凤止住了哭意,还是有些抽噎。
看着地上他们一家四口的影子,余光斜后方,落单着一个孤立无援的大影子。
时有凤心又软了。
可一软又气。
甚至想是不是霍刃就是从小不待见他,所以他刚到卧龙岗时,霍刃刚开始那么喜欢吓唬他喜欢把他逗哭。
时有凤想的时候,他爹又天南地北说故事,把他娘和姐姐逗的笑出了声。
风里都是欢笑惬意声。
明亮的月色下,就那孤零零的影子像是被抛弃的大狗似的,寸步不离又不敢进一步的跟着。
时有凤狠了狠心,脚步跟上三人。
霍刃惯会装乖卖可怜的。
一家人上了池边小桥,池水静静荷叶圆圆,挺立独俏的荷花此时都合拢花苞了。
清风浮动荷叶清香凝神,拂去了时有凤内心的恼意。
干嘛发脾气。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是那种气上心头,好像自己当时三岁的委屈一下子蹿进了现在的身体里。
他余光扫了眼身后的人影,没有理人。
过了桥,便是葡萄廊桥。
此时葡萄还没成熟,枝繁叶茂的遮住了月色,时有凤随家人一起迈进了黑暗里。
他爹已经说到了和谢丞相这几年通信趣事。
时有凤听得正入迷,黑暗中,他手突然被拉住。
时有凤吓得惊呼出声,但细微的声音被堵在了唇角。
时有凤瞪大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清。
只听见微微的呼吸声侵入他五脏六腑,唇瓣火热的触感烫的头皮发麻,他的心跳在这黑暗里无限蹦高又快速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