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刃余光渐渐盯着,脸色没了松快。
不用走近,他都能闻到那药渣残留的药味和时有凤身上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药?”
霍刃只是寻常询问,不笑时的压迫气势一个丫鬟压根就扛不住。
那丫鬟吓得跪地,哆嗦道,“是,是避子汤。”
新婚后就服用这些,这对男人便是欺辱和憎恶。
丫鬟嘴皮子在抖,背地里她们都叫新姑爷阎王爷,看着就像是血腥气厚重的。
可此时,丫鬟只听见一声淡淡的,“嗯。”
丫鬟怯怯抬头,见霍刃捡起药渣闻嗅了下,“这避子汤伤身体吗?”
“这方子是调配最温和的了。”
霍刃搓了搓手中药渣,轻轻一甩,“不用告诉小少爷我知道了这件事。”
“是。”
丫鬟余光见霍刃进后厨了,才起身捡起药罐。
新姑爷像没事人似的,自己烧火煲汤,整个后厨的人都被他赶了出来。
都发现小少爷不想怀他的孩子,新姑爷居然这么淡定的还在煲汤?
新姑爷到底在想什么?
霍刃在厨房待了一个时辰,后面文火慢熬高汤就交给小厮盯着了。
从后厨到主院只要走两百步,霍刃每一步都走的缓慢沉重。
柳树枝头上的蝉鸣吵闹的烦人,但都没扰到霍刃沉思凝重的面色。
回到卧室里,原本睡着的时有凤不见了。
霍刃抹了把脸,原地站了会儿,决定先去洗个冷水澡,才出门去寻人。
霍刃来到时爹时娘的院子,时爹正从提着钓鱼竿出门。
“来了?去湖心亭喝两杯?”
霍刃朝屋里看一眼,厅堂没人,怕是在旁的地方说体己话。
“好。”
缓缓吐出凝滞的苦闷。
湖心亭的荷花开的正好,夏日荷风,一饮一啄,悠闲的自在。
自在的风,吹不动霍刃因手臂肌肉而绷着的衣衫,他坐那,生生破坏这雅致。
封祁年不急不忙,把饵料撒入湖里,开始打窝。
霍刃没忍住道,“爹,娘怀小酒时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很痛苦?”
“时娘啊,那时候是龙凤胎自然比旁人辛苦些,吃什么吐什么,情绪起起伏伏总是会默默的哭。”
“半夜的时候时常睡不着,脑子爱想东想西的,只有耐心陪着她,缓解她的焦虑。”
“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趟,不单单是身材容貌焦虑,还容易引起二十几种高危迸发症,这个时期的哥儿女人都很脆弱。”
“而且坐月子期间也会情绪不好,容易郁郁寡欢,这时候也很需要丈夫的陪伴。”
封祁年说的,让霍刃听的直蹙眉。
他少年从军,几乎在军营里长大,自是接触不到关于孕妇的话头。
他以前行军时,路过一个村子,前脚那孕妇大肚子洗衣服,后脚就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