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礼小声鼓起勇气道,“父亲,我下学后可以找三婶婶玩吗?”
谢行知蹙眉,时有凤笑道,“可以的,随时来找我玩。”
谢庭桦也道,“我也要来!”
霍刃板着脸吓唬孩子,可谢庭桦也不怕他了,三叔给他捡铜币,是好人。
孩子们雀跃的进了书屋,水池边的大人们也各自回去了。
出院子后,时有凤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徐晚棠和谢行知。
下石阶时,石阶湿滑大嫂偏了下,大哥伸手扶稳,大嫂面色一喜,但笑还没展开,大哥手就后背目不斜视的走了。
大嫂面色难掩落寞,而后跟在大哥身后不急不缓的走着。
时有凤小声道,“大哥和大嫂关系不好吗?”
霍刃道,“自然是没我们好。”
霍刃伸手牵来,时有凤拍了他手心一巴掌,“是不是大嫂娘家的事情影响到两人感情了?”
霍刃瞧他担忧的样子,“放心吧。”
他大哥就是闷骚据葫芦嘴。
当年大哥从国子监下学,要专门绕四条街去镇国公府,就为了看一眼人家大门。
他大哥年少老沉,性子古板严肃,从来不参加宴会才艺比试。
但是订亲后,他就从不闻不问的名声赢到了京城第一才俊称号。无外乎他未婚妻爱出风头,喜欢炫耀。
这种被压抑狠的性子,就喜欢大嫂那种明艳张扬的。
他大嫂每次逛园子,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像是花蝴蝶似的,他大哥偏生喜欢。
婚后两人感情也挺好。只是查出镇国公府贪墨军饷后,大嫂开始收敛性子,做符合世家的端庄娴熟的好儿媳。衣服也偏素净低调的颜色。
他大哥内心指不定怎么焦急呢,但骨子里的沉稳持重让他开不了口说安慰人的话。
小酒说的没错,要承认自己做错了,对大人挺难的。
尤其对一直处于众星捧月中的大人。
第二天下午。
徐晚棠就提着小食盒来找时有凤了。
时有凤正指挥大头在院子一角摘葡萄。
“大嫂来得正巧,刚好说差人把葡萄给你们送过去。”
徐晚棠笑着,眼里多了些诚恳和亲切,“我来也没别的事情,昨天谢谢小酒开导庭礼。”
“庭礼很久没这么舒坦自在的笑了。”
“那孩子以前走路上,眼里说不上来,说目空一切但又拧巴着,好像随时抓着时机证明什么。今早,他从花园里给我带回来一只蜗牛,这是他以前发现不了的。”
时有凤道,“孩子嘛,就是多夸夸。”
徐晚棠笑着应下,把食盒递给时有凤时。
时有凤接过时,不经意间瞥见她脖子上的红痕,视线飞快挪开。
徐晚棠也有些脸热,但还是道,“我这边也要谢谢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