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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凤进了屋子,看着铜镜中鲜红的指印,熟练的从八宝盒里掏出脂粉,遮盖住了印迹。
接着,去了他娘的院子。
他娘身体不好,最近两年越发对姐姐教导严苛。时有凤知道,人身体越不舒服越痛的时候,脾气就越差;所以尽管他娘一再对他隐瞒病情,他知道他娘身体肯定在遭受折磨,消耗了她从前的耐心。
“娘,您身体怎么样了?”
“老毛病,不打紧。”
母子一番交流后,时有凤问了姐姐亲事。
时娘先是惊诧,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女儿说,怎么女儿就去质问儿子了。
女儿的性子还是太过急躁了。
这叫她如何放心把偌大家业交给女儿。
在她死后,女儿能护住无用老爹,易碎娇贵的弟弟吗?
时娘揉了揉额头,并不打算把原因给儿子说。
儿子身体已经要千万小心招架了,添了烦心事又于事无补反倒消耗心神,徒增烦忧。如果他内心活泛有了志向抱负,反而受困于身体,这亚于关在琉璃瓶中的蝴蝶。
不如,就一辈子做个后宅里受尽宠爱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可到底没瞒住,时爹不一会儿端着汤药进来,嘴巴像个大漏勺,一股脑全都说了。
时有凤顿时脸色煞白,担忧说了好些吉祥话。
随后,时有凤说他来冲喜,招个上门女婿。
时娘问道,“小酒可是有喜欢的人?”
小酒是时有凤的小名。
时有凤自小养在深闺,大门都没出几次,能有什么喜欢的人。
甚至情窦未开,此时说着嫁人,脸上也不见小哥儿的羞臊。
不过,他看历史算是博览群书,倒是喜欢玉面将军风流倜傥类型的。
时娘见儿子脸颊红红的,只当是少年扭捏不好意思,噗嗤笑出了声。
玉面可不就是他爹那样。
“将军可就难找了。”
面对时娘打趣,时有凤忙嗔道,“那我不要嫁了,再说不一定要招婿嘛,冲喜只要是喜事都可以吧,娘的寿辰快到了,办个热闹的寿宴也是喜事。”
时娘时爹一听都觉得甚好,寿宴也是喜事。
时爹一开始被时娘的病情吓怕了,再加上外面一直议论时府两个孩子的亲事,那疯癫道士又说冲喜,下意识顺着儿女亲事想去了。
经过时有凤这么一说,才想起还有寿宴冲喜这法子。
时娘欣慰的看着时有凤,“凤儿还是聪明。”
“你姐姐还是差了点冷静。”
话刚落音,门口响起脚步声气冲冲离去的动静,不待几人视线追去,追也追不去,毕竟里间外还有次间,屋子宽阔的很,只失落又气闷的脚步声在三人耳边回响。
时有凤看着爹娘一副失言又碍于面子的样子,“我去找姐姐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