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太太想说不用,霏霏对儿子有意见,可一想吧,自己换完衣服你说妆也没化,什么都没弄。
“那你把她送回到门口,话尽量少说,怎么说那是张叔叔的孩子,是你妹妹。”
尽量让着点,不喜欢沟通那就别沟通,这样总是没有错的。
陈彦允跟着霏霏下了楼,他算是个典型,恨不得一头都扎进书里了,典型的书呆子,对其他的都没兴趣,一贯的冰冷,从头到脚恨不得裹着冰,距离拉得很开,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愿意坐公交车他也懒得废话,明明打个车就直接回去她非得坐公交。
把人送到门口,进去的那人连个头也没回,陈彦允门口站了几秒转身就离开了。
等队长再让霏霏来他家吃饭,霏霏就开始找借口了,说是借口但你其实也是真的很忙,上面下来挑选队员,国家二队的,名单上是有张霏霏的名字,这别人看着呢,觉得多少她还是借她爸的光了。
霏霏晚上去了医院,针灸,她的一整条胳膊都出了点问题,其实毛病不算大,离家太远也没有家长跟着只能自己过来,队医是不太放心,但霏霏的态度太强硬,她自己能办的向来用不到别人。
来来去去,白天打比赛训练,晚上过来医院针灸,医生都觉得这孩子特别勇敢,不像是个小女孩儿,也没见掉过眼泪也没见抱怨,来了就床上一躺拿着衣服给自己盖上然后听广播,扎完自己在回队里。
队里训练,没有意外的又是张霏霏拔得头筹,怎么打怎么有,明明是个女生,其实按说力道各方面可能会差点的,偏她力道对比着大力气的男队员弱但是其他方面她能找回来,同龄甚至比她高龄的球员都打不过她,可能这就是有天分吧,到底是不同。
体能教练和她说着什么,也知道她最近是在针灸,有针对性的给了意见,队医走了过来,霏霏接过瓶子,倒出来一些药就那么就吞了。
她是真的不娇。
晚上吊着膀子给妈妈打电话,训练训的太凶,整个胳膊现在都有问题,从医院回来想起来今天应该和家里通电话了。
“都挺好的,能吃能喝,成绩也挺不错,有些看我不太习惯的觉得我是靠我爸吧。”
“排挤你吗?”凉凉受到过排挤,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愿意霏霏过这样的生活。
“说不上是排挤,无非就是自己的能力技术差了点,偏偏找到了借口,奔着那个借口狂奔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痛快痛快嘴和心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伤害,我也不在乎。”
凉凉是事事问的详细,听着女儿的声音还是那样倒是放心了,但凡霏霏情绪有点波动,其实她是能感觉出来的,觉得还是能力强,哪里都能适应。
张猛接到的消息就不是这样的了,那边主教练和他通过电话,张霏霏这是咬着牙硬抗,教练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咱们还小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是这孩子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有点像张猛。
“今天训练狠了,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张猛回来的时候凉凉刚和女儿通完电话。
“霏霏?”
“嗯,聊了一会儿。”
凉凉去洗澡,张猛坐在床边,他其实挺想抽根烟的,孩子越来越大,做父母的越来越没有把握,没有把握当初给她选的这条路到底是对还是错,听着是情况不太妙,其实就是有伤,当运动员的有几个没伤的,别说霏霏就是他十三四的时候也经常有这个伤那个伤的,习惯了就好,放到自己的身上是习惯,放到孩子的身上……
想了想,还是没对凉凉说,就先这样吧。
霏霏早上活动着胳膊,还是很疼,自己慢悠悠的转着胳膊,疼?有一种境界叫做你抗得过去,就不算是事儿了,自己别把自己当成人看,她一贯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出去跑步回来出操然后吃饭开始训练。
霏霏的球前几板还不够稳,可过去两三板自己就能稳定下来,教练发球她接球,到了中午肩膀又周而复始的开始不能动,趁着休息拿着冰块冰敷,躺在地上教练和队医围着她。
“你这样太乱来了。”
霏霏也就一笑。
拼成绩还能考虑其他的?
小时候她不懂,别人总说她是张猛的女儿,她觉得也没什么,她是张猛的女儿,长大以后懂事了,她更喜欢听别人喊她叫张霏霏,哪怕叫她张霏,爸爸是爸爸,她是她。
半截肩膀外面露着,袖子已经被推了上去,训练场里面的灯光打在脸上,有些柔和。
“这伤下午就别练了。”
“不影响的。”
“你这会更加严重的。”
“没有撑不过去的伤。”
她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