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仁跳起来,猩红的眼睛狠狠盯着面前,手掌高高举起,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放了下来。
女儿会长成这样,都是他们夫妻自己溺爱出来的。
现在……再教训又有怎么用。
“别说是婚礼,你就别想跟简立军结婚的事了!”
简立军是简主任独子,两家能成为秦家,那得是建立在身份差不多之上。
可现在他自身难保,简家怎么让贺兰进家门。
“哇——呜呜——”
直到这时贺兰才终于明白天真的塌下来了,也不知是伤心自家还是简立军,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
距离客厅几步之远,再也没有人关心饭桌上篮子里的面包。
***
三水胡同。
洛川的夏天在忙忙碌碌中已不知不觉接近了尾声。
虽说天还是热,但空气里水汽减少,呼吸都要跟着顺畅不少。
自行车停到院门口,裴玄先把后座上挂着的两小桶牛奶提进门口,才把车推进院里。
“姜向北,牛奶来了。”
“你直接提到厨房里去。”姜向北蹲在树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铅笔划着本子上的字。
“还要做多少?”
今天已经是裴玄第三次跑牛场,车轱辘上的牛屎都敷起了一层。
“还有最后两锅脆皮面包就能结束。”
划下最后五十个送王家桥张武的字样,姜向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你弄,我把车推进来给婶子洗洗。”裴玄说。
自行车从司文兰那借来,还车总不好也臭烘烘停院里。
“别洗,这一锅灯笼果面包出来你先给贾叔送去,人家赶下班来拿。”
“成!那我先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