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窦铮和安国公李敢来了,来者不善啊。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微笑道:“荣国公和安国公联袂来访,寒舍蓬荜生辉,请!”
窦铮四十出头的年纪,燕颔虎须,浓眉大眼,是典型的西北大汉。
他扫了眼秦盛,哼了声大步进入。
李敢年近五十,白白胖胖的,颌下三缕短须,一派富贵姿态。他的妹妹是皇太妃,深受太上皇的喜爱。
李敢背着手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常平侯,你不老实啊。”
秦盛一颗心沉了下去,却只能陪着笑脸。
大厅中,宾主落座。
秦盛苦着脸,直接倒苦水:“荣国公、安国公,常平侯府苦啊。”
窦铮嘲讽道:“区区一个侯府,轻而易举拿出十万两银子,苦什么?上一次,让你捐点钱给太上皇过寿,你抠抠搜搜给个几百两,真是拿得出手啊。”
李敢补充道:“我安国公府,那是真没钱,没想到你是真有钱。”
“太上皇是咱们的老祖宗,太上皇好,咱们就好。”
“给太上皇修道观,你也抠门得很。”
“现在皇帝掌权,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倒是会巴结,很大方啊,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
李敢慢悠悠的说道:“侯爷好大的气魄,好忠心啊!”
秦盛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被架在火上烤,连忙解释道:“您二位误会了。”
“哎,都是家门不幸。”
“我家老二秦有德,在蕴华楼冲撞了长乐公主,被送到京兆尹府问罪。”
“我去公主府请罪,公主不买账,不得已才给了十万两银子赎罪。”
“这十万两银子是卖产业卖宅子,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才凑集了这么多钱。”
秦盛一副无奈模样,叹息道:“儿孙不孝,连累侯府,偏偏老夫不能不管。陛下得了钱,换了个说法而已。”
李敢将信将疑,道:“当真?”
窦铮捋着胡须思考。
秦盛指天发誓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李敢思索片刻,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事情都发生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很不高兴。常平侯府,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
窦铮追问道:“秦盛,你捐多少钱给太上皇呢?”
“真的没钱了。”
秦盛哭丧着脸道:“为了救秦有德,我已经山穷水尽,哪里还有其他的钱呢?”
“不知好歹!”
窦铮蹭的站起身,呵斥道:“限你三天,准备好五万两银子,否则太上皇会震怒。”
李敢也跟着往外走,呵斥道:“好自为之。”
秦盛继续哭穷,送走了两人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堂。他无比的愤怒,窦铮张口就是五万两银子,胃口太大了。
他不是拿不出来。
问题是,今天拿出了五万两银子,就坐实了秦家人傻钱多的消息,会有无数人来打秋风借钱了。
偏偏秦家是空架子没背景,捏不住手中的钱。
该死的秦豹。
都是这孽障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