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在宫里整日素面朝天的模样,萧泽眸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敢情是每次见他都懒得打扮。
而女为悦己者容,萧泽思及至此,胸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之气来。
连带着他看向夏时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锋锐之气。
夏时锦有所察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着,茫然问道:“臣妾这身打扮。。。。。。可是不好?”
萧泽冷脸转身,朝殿门迈步而去。
“进去吧。”他冷声道。
在无数个目光的注视下,夏时锦与萧泽踏入大殿之内。
她不慌不乱,从容地迈着每一步,直到与萧泽同坐在那独一无二的首位。
抬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在她和萧泽的眼下。
众人起身跪拜,殿内响起又齐又响亮的声音。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是夸张,夏时锦听到这么整齐的声音时,就想到了“震耳欲聋”这个词。
心潮澎湃,今日她真正地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当皇后真好啊。
宴席开始,开始有人小声议论。
“皇后娘娘的气色如此之好,与传言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是啊,果然是龙气养人,怎么瞧着比去年的宫宴时还要俏丽不少。”
“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安国公夏尘望向着时隔数月未曾见过的女儿,亦是惊叹她的气色和身量。
犹记得上次在宫内见她时,她骨瘦如柴,面色憔悴,仿若整日都睡不好觉似的,两眼乌青,虚弱地倚坐在床榻上,已然是命不久矣之相。
那时,他也曾想安排个大夫入宫给她瞧瞧的,无奈柳太后一句质问,只好作罢。
安国公明知夏时锦卧病在床一时,定是有什么隐情,却也只能怪她是个蠢笨、不机灵的。
如此不懂保护自己,不懂得如何在宫中周旋之人,又如何为整个夏氏家族谋划前程。
无用之人,当该弃之。
左右还有女儿夏修宜可以送入宫中。
是时,有人问道:“听闻皇后娘娘一直凤体欠安,然微臣今日一见,娘娘气色红润,丝毫不见憔悴之态。不知是哪位太医妙手回春?微臣斗胆,想问皇后娘娘是哪位御医,想请其为家母一诊,以解微臣忧心。”
“太医?”
夏时锦意味深长地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