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在这里住过两世,自然对这里的人家很熟悉。
“快拦住她!”几个王家下人已经飞跑着追了过来。
盈袖眼尖,一下子看见有两个男仆手里已经拿了绳子套索,要往阿细脖子上套!
盈袖顿时怒了。
这是把阿细当牲口吧!
“将这些人引开。”盈袖断然说道,“我们上前去。”
阿顺在车外应了一声,从车辕上飞身而下,撮唇而呼,很快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群人,将大路堵住了。
王家的那些下人被堵在路中间,进退不得。
盈袖的车来到阿细身边,她撂开车帘,对阿细招手道:“阿细姑娘,快上车!”
阿细猛地回头,看见盈袖的模样,立刻心生熟悉之感,好像见过一样。
她低声自言自语:“你认得她?好,阿细就去跟她说话。”
阿细一下子攀上车辕,跳上了盈袖的车。
盈袖忙放下车帘,挡住了路人的目光。
街上乱哄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刚刚冒出来的那群人吸引住了,没有人看见盈袖的马车上多了一个人。
阿细上了盈袖的车,偏着头打量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见过?”
盈袖抿嘴一笑,暗道这苗女真有些门道。她去南郑国的时候,明明是戴了面具的,就算她爹娘都没有认出她,却被这苗女一语道破……
盈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去过南郑国,只是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见过你。”
“那你知道我是阿细?”阿细更加疑惑了。
她是苗女,身上带蛊,有种天生的直觉,可以分辨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
她也是靠着这一点直觉,才千里迢迢。顺利地从南郑国来到东元国京城。
盈袖笑着指了指车外:“刚才我听见那些人这样唤你的名字,就知道了啊。”
阿细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多谢你。”
“不客气。”盈袖笑眯眯地道,又问她:“看你的样子,不是我们东元人啊?跟那王家人是亲戚?”
阿细想了想,道:“我是南郑人。那是王家?他们不让我见王郎。”说着。委屈地眼泪都流了下来。
盈袖忙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突然觉得自己左手腕的玉镯又开始微微发热,心里一惊:难道阿细身上还有蛊?!
阿细也察觉到异样。笑着道:“不用怕,不对你用蛊。”
她拍拍盈袖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的胸口,“阿细的朋友。死也不会用蛊。”
盈袖有些感动,笑着点头:“可别在东元国说‘蛊’字。大家不喜欢听。听见会把你抓起来。”
阿细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们怕阿细有蛊,所以不让阿细见王郎?”
“那你跟王家人说了有蛊吗?”盈袖细细地问她,眼光不断往阿细肚子上瞟。
阿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摇头道:“没有,阿细没有对人说有蛊。你第一个。”
盈袖吁出一口气,真不知道是要感谢阿细对她另眼相看。还是感叹自己跟“蛊”缘份……
“王郎是谁?你是来找他的?既然你已经找到他,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呢?”盈袖本来不是很喜欢管闲事。但是如今王家跟他们谢家扯上了关系,而王家一向是跟张家交好,所以她不得不对王家的事多加留意。
她知道,那谢东兴的妻子,就是刚才那个追着阿细的王家里嫁出来的姑娘。
谢东兴以后要做谢东篱的喉舌,代行副相一职,所以,有关这夫妻俩的事情,他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阿细来了东元国京城这么久,还没有遇到可以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