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一回来便有无数的事情,相较于谢瓷,真是忙的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个。若说休息,那是没有的。接连忙了三日,到底是太后亲自赶到,将他撵回去休息。公务这些,总归做不完的,而他的身体只有一个,大病初愈,实在不好继续折腾。
谁都可以垮掉,但是璟帝却不可以,正是因此,他倒是没有与太后争辩,顺从的回宫休息。
“宣惠妃侍寝。”
他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多余,他何必自己按摩呢,他们家阿瓷其实做的很好的。
江德海立刻吩咐了小太监,随后道:“陛下晚间吃的不多,要加一些夜宵么?”
江德海也知惠妃娘娘晚间吃的甚少,想来是不会记得这些琐事,因此主动提及。
璟帝:“稍微准备一些软糯可口的小点心吧。”
他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问道:“老大和老二如何了?”
他回宫才知道太后一回宫就将他们软禁起来,不过这点倒是也不意外就是,是他母后能干出来的事儿。不过想来他们两个倒是吓个够呛吧。
毕竟,谁能想到太后会干这个事儿。
江德海回:“两位皇子在您回宫的第二日就被放出来了,不过说是软禁,其实也不过就是让他们在自己寝宫待着,门口多了些守卫,算不得什么。若说做的更多,那也并没有的。”
璟帝嗤笑一声,缓缓道:“虽然我们看来不过都是小事儿,但是这就足以吓疯他们了吧?”
“是的,两位皇子都十分恐惧。二皇子还吓病了,至今未曾痊愈。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太医仔细的过去诊断了,确认只是一般的风寒,没有大碍。”
想一想,别说是他们,如若换做璟帝自己,他大抵也会觉得恐惧的,或者说……疑心太后要做什么的。
毕竟,皇帝就不回宫,作为唯二的两个储君不被推出来承担责任反而是关起来,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了。想来,现在不仅是两位皇子,其他人心里怕是也嘀咕个不行。
这件事儿虽然没有张扬,但是架不住有心人观察。甚至于徐济廉都隐隐透漏过担忧。
璟帝淡定微笑:“江德海,你觉得,太后这么做对么?”
他们一同进入室内,江德海小心翼翼回答:“奴才不知,但是奴才知晓,太后娘娘虽然看似冷淡,却决然不会伤害两位皇子。都是自家人,犯不上的。至于这么做背后的含义,请恕奴才斗胆揣测,许是因为二位皇子太不成器,所以太后才会如此。若是陛下无事,这也算是他们一段经历,可以让他们快速成长。若是不然,也能通过对这件事儿的应激反应而判断谁更适合皇位。奴才脑筋不好,只能猜测的很有限。若说奴才想,那么大抵就是这些了。”
璟帝并未判断他说的对与不对,而是微笑:“你不觉得,太后危险?”
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太后危险,徐济廉与他关系好,敢于说。
而至于其他人,他们是心中暗暗揣测,不敢说。
“奴才个人觉得,并不。”
璟帝含笑,缓缓道:“所以说,朕最能信任的第一位也一定是你。“
江德海:“奴才惶恐。”
他随意的摆摆手,拿出一串佛珠摆弄,继续道:“因为你知道,朕对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儿的看法,若是真的朕有朝一日不在,你能准确的做好我需要善后的一切。”
璟帝垂眸,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感慨:“像是徐济廉,朕说要让二皇子登基,他就真的相信朕是矬子里拔大个儿,属意二皇子,却不知,这也不过是我给母后的另一个暗示罢了。”
他摩挲手上的珠子,意味深长:“他们两个,真的都很让朕失望。”
他回宫三日,二人竟然完全没来请安,明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患了天花险些丢了性命,他们却并不来看他一眼。也算不得什么伤感与难过。但是总归是有些微妙的。
纵然冷心冷情对两个儿子很一般的璟帝,也仍是有些唏嘘。
他道:“若是换一个温情的人,怕是就要伤心的不成样子了。”
江德海:“陛下也未必就是不伤心,只是,不那么外显罢了。”
璟帝嗤笑一声,摇摇头,没再言语。
江德海又道:“陛下一回宫就十分繁忙,又发落了好几个人,想来两位皇子也是怕耽误了您的公务,这才没有主动过来看您。可是虽然不来看您,奴才相信他们对您的心是一定在的。”
江德海这样的打圆场并没有让璟帝更好一些,他淡淡:“算了吧,朕并不放在心上。”
他起身来到窗前,手上的佛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打,不多时的功夫就看到谢瓷一行人前来,她身边的大宫女提着小灯笼,衬得她娇艳如花。
璟帝道:“明日通知周勉之,两位皇子继续上课,一日都不能停。同时让他和谢云亭沟通,二人加大功课量。加大,巨大!”
这两个白眼狼小兔崽子不是东西,那么也就别怪他这当爹的不客气了。
不爱学习?
呵呵,越不爱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