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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道,“未来日子长,又不急于一时。”
李大力走路气昂昂的,丝毫不见一天的疲惫,“对,但咱就是安耐不住!就想弯腰撅着屁股使劲儿干!”
牛四哎嘿嘿的流氓笑,“你晚上接着干。”
李大力提着铲子就要打牛四,两人打打闹闹的,好一会儿才发现前面的大当家过于沉默了。
李大力松了牛四的衣领,嘘了声,“大当家伤心吧,被小少爷踹了。”
牛四垫脚瞧了下霍刃的侧脸,线条冷硬,看着心情不咋好。
活该。
路上经过一出泉水井边时,小文在打泉水。
小文见三人路过,拿着瓢瓜朝牛四道,“牛四大哥,喝口水吧。”
牛四奇怪地看小文一眼,“不用了。”
小文咬唇,“牛四大哥还是记恨我吗?”
牛四不耐烦道,“是是是,赶紧滚。”
三人并未原地停留,走一段路后,李大力道,“小文莫不是对你有意思,你不解风情啊。我看你婆娘死几年了,野鸳鸯不得行,再娶一个才是正当事。”
牛四,“老子挑嘴。”
霍刃倒是回头看向井边的小文,小文满脸落寞,见他回头吓得一跳。
霍刃若有所思地看了牛四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大力道,“牛四有什么可盗的,一根烂鸡儿还怕人惦记。”
牛四被霍刃看得后背发寒,故作怒意打李大力,“你他娘才是烂鸡儿,老子是金棒不倒。”
李大力道,“大当家才是提刀上阵,怕要捅死人。”
霍刃听这荤话恍若未觉,在思考小文这个人,未免有些问题了。
一个怯弱老实的小哥儿没人庇护,却在土匪窝里活得好好的,还能两次从人尽皆知的事件里全身而退,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三人回来的路经过老篾匠家门口,他家门口也种了一颗枇杷树。
这树有成年男人大腿粗,约莫几十年了,就种在入门口的栅栏旁。
可栅栏下是水田,树大了那就得挡住水田的阳光,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那块被遮阴的水田,种出的稻谷都比旁的地方矮上一截。
村里就这个事情以前给老当家反应过几次,但是老当家说屁大点事,就让他折腾。
现如今枇杷树更大,从老远看就黄灿灿一片,叶片厚绿亮人,果子香味勾的村里孩子整天在树下转悠。
此时树上就有几个孩子,东南西北四个枝丫上,牛小蛋站在靠水田那边的南枝上,一手抓着主干,整个身体前倾,想摘最向阳最金黄漂亮的那串枇杷。
那架势,就像小毛在细枝头顶端抓鸟,整个枝丫带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