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莫非戏耍于吾?昨日差点杀掉曹贼,安得又投降于彼?此未免太过荒诞!”
贾诩还未开言,一名小校风风火火的推开厅门:“禀报主公,城外有一将求见,自称张锋!”
“他来做什么?轰出城去!”张绣想也不想就一挥手,明显是记恨张锋自称是他爹这事。
“且慢!”贾诩再也沉不住气了,一下站起身来,:“主公,若想保得宛城,都在此人身上,张锋必是来说降的,且开门迎之,观其言辞再决定如果行事不迟!”
张绣沉吟片刻说道:“也好!”转过头又去问那名小校:“他带得多少人马来?”
“回主公,仅单身一人一骑!”
“果然好胆色!”身为敌对身份,张绣也不禁叹一声,如此人物都效力曹操,也许自己是该以大局为重。
城门大开,这座荆北重城就象一只巨兽张开大嘴,二排甲士各五十人分两厢站立,手中持着长戟,两两交叉,形成一道由长戟组成的拱门,寒光闪闪,一片肃杀之色。
张锋一人一马,立在这道“拱门”之前。脸上一片邪笑之色,嘴里不知在嚼着什么东西,一付满不在乎的吊儿啷当之像。
“哎呀,我好怕怕耶!”张锋装模作样的说道,还故意说得很大声,城上城下有几人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说降的人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这关,一般过拱门的不是装得正气凛然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装硬汉,就是吓得哆哆嗦嚏象筛糠一般,哪有人见过张锋这样嘻皮笑脸上阵的?
“有请张将军入城一叙!”
张锋慢吞吞的从马上滑下来,骑着马是过不去的,除非想试试自己的雉尾翎会不会被戟割断。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和诚意。
张锋牵着马缰,走到拱门的第一个士兵处,看也不看就把缰绳往他手里一塞,根本不管这名明显没见过世面的小兵几乎抓不稳手里的长戟,差点砸到张锋头上:“牵着!好生照顾着,这马回头还要带回去交配!”
一地的下巴!
张绣和贾诩远远看着张锋在做秀,惊得也是眼珠都瞪成四方形:哪有这样来劝降的!太随便了吧?
还没完,张锋一摇三晃的慢腾腾在拱门里摆开八字官爷步象乌龟一样走,三步一进两步一回头,搞得这帮士兵心里象火烧,这位大爷,你是不是走快一点,你没见我们拿戟的手都发抖了吗?都快撑不住了。
张锋总算在大家粗如牛喘的鼻息中走过拱门,还没等大家松一口气,他突然回头对着最后一名士兵说道:“你的皮肤好白哦!”
“当当当!”至少有七八个人当场手中的戟终于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
张绣哭笑不得,这疯将军的钟头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倒是贾诩,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再换以一丝微笑。
“大汉青州牧,领镇北将军,行军校尉张锋参见张将军!”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居然在过戟阵狠狠戏耍了自己一把的疯子,见礼时却是恭敬的很,让有心以为他会让自己出丑的张绣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不是不想找条出路。既然贾诩说此人是来劝降的,那就看看好了。
可是曹操真的不介意自己叛而又降么?虽然原因大家都知道……
“将军无须多礼。不知将军与我,份属敌对,到此来有何贵干?”张绣怀着一丝希望,但是脸上还是一片沉色。
却不料张锋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将军姓张,我也姓张,除了厮杀,就不能谈谈风月么?谈谈风向也好啊!再说我代表大汉天子而来,将军也不会就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谈吧?”
张绣一脸尴尬,没想到这货用天子来压他,虽然自己也是天子亲封的,但张锋可是呆在许昌,随时可以参见的又牛又红的曹操手下,自己在这方面哪能跟他比?
贾诩忙上前说道:“将军里面请,主公已备好薄酒,还望将军不嫌粗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