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四根手指,“哪怕纪宴川成了植物人,我也不会放弃他。”
老夫人静静望着她,眼里带着一抹悲悯。
她拉住季思涵的手,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更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我们不愿意搭上你的一辈子。”
“什么意思?”季思涵大脑空白一瞬。
纪柯放下茶杯,难掩疲惫:“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和老夫人都不希望你们再接触,我们打算带他去求医,趁他失忆,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忘记你,正常结婚生子,不要再掺和那些腌臜事。”
“如果你非要纠缠他,就算他治好了,也恢复不了正常的生活,还会被形形色色的人伤害,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就当个植物人,至少能够不再受伤的好好过一辈子,我们就不给他治了。”
季思涵睁大了眸子,呆滞地望着他:“你们,你们要拿这件事情逼我和他断绝关系吗?”
她心口发紧,艰涩开口:“我……会好好解决季家那帮人,那个秦鸥害他成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他,你们不要让我离开他。”
“三年前你离开他之后,他虽然没有跟你在一起开心,但至少安安稳稳,过的平安喜乐,现在呢?”
纪柯始终平静地看着季思涵:“自从你回国之后,他身边有一天安生日子吗?”
季思涵哑口无言。
没有。
她好像是纪宴川的灾星,好几次都害得纪宴川有生命危险。
纪柯闭了闭眼,叹气道:“还有,你说你能解决季家,解决那帮人,可你和纪宴川都联手了还是被他们算计,就说明你一个人更做不到!不要再画饼了,我们心意已决。”
季思涵咬咬牙,转而去看纪老夫人。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纪老夫人身上:“奶奶,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纪老夫人闭了闭眼,轻声道:“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余下的日子,我只希望我孙子能够好好活着,为纪家延续香火,小涵,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可以吗?”
季思涵失声了,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失去力道。
她可以不理会纪柯,却无法拒绝纪老夫人。
当初,是纪老夫人支持她和纪宴川在一起。
后来,也是纪老夫人不在意她逃婚,仍旧给她撑场面,没有和季家闹翻。
对于纪老夫人,季思涵感激又敬重,唯独拒绝不了这位老人。
季思涵咬咬牙,茫然落泪:“可是,可是万一纪宴川恢复记忆……”
“他伤的很重,也许醒来之后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轻易恢复记忆?你以为他就是脑震荡吗?那可是从十几米的礁石掉下来的!”
纪柯激动起来,扶着桌角喘气。
季思涵依旧不想放弃。
她站起来,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把所有障碍都清除了,不会再让纪宴川受到任何伤害,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纪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瞬间,季思涵以为她要松口了。
可是下一秒,纪老夫人的话又把她砸向深渊。
“你们以后别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