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十九你搞错了,不是他勾引宜安,而是……是宜安瞧上了他!”
“不错,”萧明婕道,“我和母后商量之后也觉得与辽远侯府结亲,对咱们利大于弊,所以就没阻拦此事。”
如今上京朝政多被皇后和杨家把持,北宁王府到底是藩王,随时有可能被削藩,可若能和辽远侯府结盟,上京朝廷总不能一次对付南北两边的势力。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联姻结盟这种事你们能想到,皇上想不到?”萧明哲食指轻轻敲着桌案,眉目间染上一层城府,“只要你们动了联姻的念头,皇上就会立刻削藩。而且,江天行想得到这一层,他也不会同意联姻。”
“这……”萧明婕左右转了转眼眸,“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而且江叙这种脚踩两只船的败类,死有余辜,”萧明哲端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我只不过想打断他的腿,给他点教训罢了。”
刘太后和萧明婕相视一眼,满脸疑惑。
“脚踩两只船?”萧明婕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萧明哲没说话。
刘太后道:“十九,上京城有些关于江叙和你皇姐的传言,那都不是真的,哀家觉得这孩子……还算检点。”
“我不是说他和皇姐,而是他……”萧明哲刚想说出方浅雪的名字,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说那个败类。”
他讨厌江叙,但还是要顾念一点方浅雪的名声。
这种男女之事,不论是谁主动,传出去就变了味。
萧明哲默了默,亲自给刘太后斟满茶:“母后,我和你说的事,你和方氏说了没有?”
“你和母后说什么事了?和浅雪有关?”萧明婕警惕起来。
“十九说,他想要方浅雪当北宁王妃。”刘太后话音刚落,就见萧明婕猛地站起来,连忙手心向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你别激动,八字都没一撇,这事儿八成是不了了之。”
“莫非是因为那些传言,她担心我不行?”萧明哲冷嗤一声。
这女人又要皮相,又要内里,如此庸俗。
要不是了尘那秃驴说什么两人有姻缘未了,影响他登基,他才懒得搭理这么肤浅的女人。
“咳咳……”刘太后被他的话惊得呛了口茶,“别胡说了!成天把你那事到处嚷嚷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这些年她派人给萧明哲送了各种固本培元、滋阳补气的灵药,可没一点效果,太医说萧明哲身体虚,可他在战场上又很猛,没半点虚的样子。
刘太后最怕人提起这件事。
“那她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萧明哲追问。
“哀家根本就没提你的事!只说助她和离,可方浅雪执意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这就难办了。按我大雍律例,不管是还在肚里的,还是生出来的孩子,和离时都归男子……”
“慢着!”萧明婕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声道,“十九!你怎么能打浅雪的主意?她是你外甥女啊!”
“又不是你亲生的,”萧明哲不以为然地吐出一句,“我就是瞧上她了。”
不过他之前没想到方浅雪要带两个孩子一起走,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萧明哲!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萧明婕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北宁王,“你不就是见了浅雪一面,然后被迷了眼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始乱终弃……”
“谁说我要始乱终弃?人家也没给我乱的机会,”萧明哲冷冷瞧了她一眼,不甘示弱,“再说我也不是兔子。”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刘太后轻轻拍着桌案道,“吵得哀家头疼。这事儿依哀家看就算了,方氏是再嫁之身,又带着两个孩子,当不得北宁王妃。”
萧明哲后仰身子,惬意地靠在软枕上,懒懒吐出一句:“那您儿子还是个残废呢。”
“你……你要气死你母后不成?”刘太后一手捂着心口,大喘着气道,“哀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母后,”萧明哲忽握住老太后的手,柔声道,“了尘大师说了,我这辈子业障缠身,只有方家女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