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就看见那张大床不住地在晃动,地上一片黑红的血液,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越婈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知道不该管闲事,但她想离开之际,床幔被掀起一个角,绿彤满是鲜血的脸闯入她的眼帘。
越婈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冲了进去,拿起一个花瓶就狠狠砸在南平侯世子的后脑勺上。
南平侯世子年岁不大,但是常年纵情声色,身体虚浮,眼下乌青,越婈又是出其不意地打上去,他捂着后脑勺愣了许久。
趁这个时机,绿彤抓起一旁掉落的珠钗,狠狠扎在了他的脖颈上。
鲜血喷射到两人脸上。
绿彤脸色苍白,额头上手臂上都是伤,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脖颈缓缓往下,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拿起簪子就又要往他身上扎。
越婈赶紧拉住她:“绿彤姐姐。。。”
“怎么办。。。”
躺在地上的男人胸口还在起伏着,可若是他死了,或者他醒过来,她们两个绝对会死得很惨。
绿彤扯着嘴角笑得很苦涩,她推开越婈,在世子房中的一个柜子里翻找着,最终找到了越婈的户籍。
她带着越婈从后门逃了出去,今日前院设宴,后院都没什么人,再加上天色暗下来,也不会被轻易察觉。
绿彤失血过多跑不快,她将户籍塞在越婈怀中:“你自已走吧。”
“不行。”越婈死死拉着她,“你若是不走,被找到了肯定会死。”
绿彤摸了摸她的脸,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她刺伤了世子,南平侯府一定会倾尽全力来找她,可越婈不一样,世子都没看见是她,不会有人费心思去找一个普通的逃奴。
“杳杳,我走不了的。”
绿彤哭了。
南平侯府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好后悔,后悔听了世子的鬼话,以为只要陪他,他就会把户籍还给她。
可她太天真了,那些从前进府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到出府,而她们这些伺候过世子的人,户籍早就被锁在了书房中,世子房中的那些户籍,是他物色好的,却还没下手的人。
她没有拿到自已的户籍,哪里都去不了,还会拖累越婈。
绿彤感到身上的力气在逐渐流失,她浑身发冷,身后也似乎响起了脚步声,是来抓她们的。
绿彤一狠心,拿起板砖狠狠打在越婈的后颈上,越婈眼前一黑,顿时就神志不清地趴在了地上。
绿彤将她拖到巷子里一处宅院旁,用干草堆将她掩盖住。
做完这一切,她尽量远离了这里,却还是在巷子口被人发现了。
越婈后颈巨疼,头晕眼花,她无力地靠在那儿,透过干草的缝隙,只能看见巷子口越来越多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