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安千夏有家室,还有一位残疾的丈夫。
所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相册里的所有照片,都不能外泄。
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这些照片,传到了传闻中,她深爱的丈夫的手里。
她的丈夫把他们打印了下来,留在了书房,等着某一日,让她亲手挖出这些秘密。
这些颠覆所有人认知的,足以摧毁她的秘密。
祁斯璟知道了,却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他太残忍。
又太仁慈。
纸上的文字,从十一月中旬的第一句起,就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安千夏只看了几张,就再没有勇气往下翻。
她的手死死抓着一旁的桌角,因为过度用力,青筋都暴起来了。
热汗从身体的每个角落蒸腾出来,凝成水珠,很快就打湿了衣服。
她在寂静无人的房间里,站成了一座雕塑。
只有微微颤动的鼻眼,还能证明她尚在呼吸。
窗外吹来一阵冬风,吹得桌上的白纸掀起来,又落下。
哗啦,咔嚓的摩擦声,像是在按下相机的拍摄键一样。
风停的时候,安千夏看着落满四周的白纸,只觉得胃里翻涌不止。
她俯下身,抱着桌面,不停地呕吐起来。
可除了前一夜喝进去的酒,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耗尽了所有体力。
她躺在地上,看着刺眼的白炽灯,突然就笑了起来。
房间里听不见笑声。
只能看到她那咧到最大的嘴,和被牵扯着抖动的眼角肌肤。
她是在笑。
却又给了人,在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