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被几位美女的伺候着,恣意潇洒,完全不顾苏茜茜的感受。
有好几次,苏茜茜想跟他谈谈,都被他淡漠的眼神封杀。
过了一会儿,他鸦黑的睫毛垂下,昏昏欲睡,几位美女才识趣的离开。
苏茜茜站起来来到她身边,轻声的说:“沈千帆,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乌黑的睫毛微微闪动一下,没有回应。
苏茜茜知道他没有睡着,只管说道:“我想让子墨转院,换一种疗法,和你商量一下。”
沈千帆掀眼皮,身子半躺半坐,哑着的声线薄凉散漫,“他是你弟弟,转不转院跟我什么关系?”
苏茜茜:“……”
包厢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光影划过他轮廓锋利的侧脸。
这句话很沈千帆,一如他醒来就和她离婚,让她感觉到半年来辛辛苦苦治愈好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
也对,走与留是他们姐弟俩的事情,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担心的是万一任俊凯不能治愈,子墨还能不能再回来?或者说万一出现不好的情况,原来的专家团队还会不会帮忙?
沈千帆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一句承诺,看样子难。
她说:“我怕益元堂万一治疗的不理想,子墨还能不能……”
“不能。”
不等她说完,沈千帆唇角微挑,说出的话比喜马拉雅山的冰还要凉,“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可以随便出入?”
苏茜茜所有的理由都憋在嗓子眼里,堵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承认在救子墨这件事上,沈千帆做的很好,无论金钱的投入还是专家的搜寻,他都不遗余力。
可他为什么不能容忍任俊凯插手?他万一能治愈了呢?
沈千帆不讲理,跟他讲理与对牛弹琴差不多,苏茜茜干脆放弃辩解。
她站起来说:“无论如何,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转过身,抬脚刚要走,沈千帆眼角噙着漠然的笑,冷飕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谢?”
苏茜茜愣住,心想,谢谢不是一句客套话吗?怎么到沈千帆这里还要实物支付吗?
“你想怎么谢?”她问,“请你吃饭,还是买礼物?”
沈千帆坐起来,手散漫的插在兜里,黑眸锋利,“你觉得我像是缺吃缺钱的人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
沈千帆骤然阴沉,抬头时又是一副笑里藏刀的神情,“我精虫上脑,你说我喜欢什么?”
苏茜茜:“……”
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一时赌气被沈千帆当真了,而且还想把她当谢礼,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都要忍着。
不过,如果用自己做筹码换来子墨的退路,她愿意。
“什么时间?”
沈千帆黑眸凝视着她,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明天晚上六点,左岸嘉园。”
苏茜茜头皮发麻,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转身离开。
……
晚上六点,她准时出现在左岸嘉园。
左岸嘉园坐落在宛城东郊最稀缺的贵胄之地,沈千帆的别墅在最里边,占地面积也最大。
出租车顺着宽敞的道路一路开过去,别墅的大门早已开启等候。
车在院子外停下,苏茜茜推门进去,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沈千帆坐在沙发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