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了眼凌萧逸,目光中带着希冀。
多年来,林羽昕与姚芷晴都是凌萧逸身边的左膀右臂,林羽昕精于暗杀和刺探,所以被凌萧逸安排到锦衣卫,姚芷晴长于行兵布阵,被凌萧逸安排在军中。
两位都是女中豪杰,无论军营中还是东厂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也都对凌萧逸情有所钟。
唯一不同的是,姚芷晴嚣张高傲,林羽昕沉稳内敛。
可凌萧逸可谓冷到骨子里了,多年来对她向来不假辞色半分心意也无。
回来的路上,关于凌萧逸娶妻的消息便传到了她耳中。
与其担心自己未完成任务被罚,不如说被人抢了心上人的怨恨袭上心头。
微颤的长指将她钩住纱布绳结的里衣解开,露出整幅完整的城防图。
严谨规整,连最微小的细节都勾勒得细致无伦。
一个铜钱大小的血窟窿随之呈现在他眼前。纱布已被血洇透,边缘泛着紫黑的异样色泽,显然是毒性正当发作。
“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反倒重了?”他蹙眉,默了半晌,终于抬指轻抚纱布和肌肤粘连的边缘,温热的指腹把淤血轻轻推开去,在女孩细致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他的动作,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兵士,没有半分情感在里面。
“当年这箭头是淬了毒的,乌头之毒本就无药可解,属下能残喘至今,多亏云蓝医术高明,时不时给属下用药调着,才一直维持着。”
云蓝,那个与她同去的暗卫,此行死在了北疆。
“云蓝的祖父是原先太医院的院判,后来获罪,全家入掖庭为奴。她的医术就是从祖父那里学来的。云蓝书画也是一绝,这图便是她照着原图绘的。”
治毒的人死了,所以毒没人医治,便成这样了。
“所以呢,你要为你的同伴求情?”
林羽昕垂下头,咬着樱唇,半晌才轻声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以为王爷能体会。”
见凌萧逸静默不语,又小声说了句,“听说王爷娶了夫人。属下这些年一直心仪王爷,但王爷金尊玉贵,属下德才平庸不敢肖想。
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得到王爷垂爱?
属下并无冒犯的意思,只是多年来的心结。属下可以跟王爷保证,曾经如何效忠王爷,今后定然如何效忠王妃。”
凌萧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同姚芷晴跟随我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我自当对你们另眼相看。只是,那时袍泽的情谊,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前向姚芷晴对我的王妃心怀恶念,三番五次痛下杀手,本王顾念多年的情分,一再宽纵于她,险些酿成大祸,连多年的情谊都未能保全。
你做事向来沉稳,本王相信你定能拿捏好分寸。我与王妃既然已结百年之好,自然夫妻一体。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本王,不想再失去一位心腹知己了。”
“王爷对王妃果然情重,属下从没有取而代之的念头,只是……若是卑职愿辅助王妃照顾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