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阳平大营整军备战的消息仿若一道惊雷,迅速在韩国境内炸开,也毫无意外地传至韩王安的耳中。
韩王安顿时惊惶失措,即刻下令,务必全力搜寻情报,定要探清秦国这般大规模整军备战究竟意在何方,准备攻伐哪国?
当确切消息传来,听闻秦国阳平大营十三万大军,都在全力投入备战,且目标正是韩国。
而且此次还不是想攻占韩国多少土地与城池,是要灭其国,毁其宗庙的消息传来时。
韩王安顿感如临深渊,匆忙召集众多大臣,齐聚朝堂商议应对之策,此消息恰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韩国朝堂掀起惊涛骇浪。
大殿之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一位大臣满脸激愤,涨红着脸挺身而出,怒声吼道:“陛下,秦国此举全然是背信弃义!我韩国一年来对秦国恭顺有加,纳贡也未曾断过,更未曾有丝毫冒犯,如今竟遭如此厄运!这让我韩国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响应,一时间朝堂内充斥着大臣们的愤懑与哀怨之声。
韩王安端坐于王座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天空,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泛白,心中满是焦虑与忧惧,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此时,相国缓缓上前,神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道:“陛下,事已至此,愤怒已于事无补。秦军之强大,有目共睹,若与之正面交锋,我韩国兵力悬殊,取胜几无可能。臣以为,当下可派遣使者前往他国求援。”
“赵国与我韩国地缘相邻,唇齿相依,从长远利害关系看,赵国出兵相助对其自身亦有益处;再者,魏国与楚国如今国力尚算强盛,若能许以重金,并晓以唇亡齿寒之利害,求得支援,未必毫无希望。此乃我韩国目前的一线生机所在啊。”
韩王安听后,微微点头,嘴唇轻动,正要开口,却听另一位大臣急切地说道:“陛下,秦国向来虎狼之性,他国岂敢轻易招惹?”
“臣建议当下即刻加固城防,征调全国青壮入伍,同时征调都城百姓,全力筹备粮草物资,做好长期坚守的打算。若一味依赖他国援手,恐怕最终只是一场空。”
此言一出,朝堂内又是一阵激烈的争论,大臣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整个大殿喧闹嘈杂,乱作一团。
最终,韩王安在反复权衡后,决定双管齐下。
一面火速派使者出使赵、魏、楚三国,携带丰厚礼品和言辞恳切的求救信函,企望能打动三国君主;
一面着手国内防御事宜,严令各地官员全力组织民众加固城墙,搬运守城器械,征召士兵。
然而,现实却给了韩国沉重一击。韩国因多年积弱,军备废弛已久,民众也早已在频繁战乱与沉重赋税的双重压迫下对战争深恶痛绝。
各地官府征募士兵时,响应者寥寥无几,那些被强征来的民夫更是趁夜纷纷逃离,如避洪水猛兽。
韩王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欲严惩这些逃役之人以正国法。但就在他要下达严惩令时,却被丞相苦苦劝阻。
丞相进言道:“大王,此时若施以严刑峻法,只会使民心更加慌乱,局面愈发难以收拾。当务之急,仍是全力寻求他国援助啊。”
韩王听后,仔细思量,觉得丞相所言在理,于是强压心头怒火,再次加派使者前往赵国、魏国和楚国三国求救,言辞更加谦卑诚恳,礼品也更为丰厚奢华。
赵国接到求救信后,朝堂之上展开了一场激烈辩论。赵王眉头紧锁,内心忧虑唇亡齿寒,有意出兵相助韩国,以保赵国侧翼安全;
但李牧却神色凝重地指出,韩国如今衰败不堪,军队战斗力低下,即便赵国出兵,也难以改变局势,且极有可能陷入秦国的战争泥沼,得不偿失。
就在赵国朝堂争论不休之际,魏国却率先表态。魏国朝堂之上,经一番权衡,认为若韩国覆灭,秦国势力必将进一步膨胀,魏国也将面临更大威胁。
于是,魏国决定出兵两万,驰援韩国,同时向赵国施压,呼吁赵国共同抗秦。
赵国在魏国的影响下,加之自身对局势的考量,最终也决定出兵一万五千人,前往韩国助战。
楚国方面,虽国内亦有诸多事务缠身,但也深知秦国统一之势若成,自身必将危在旦夕。经过一番内部商议,楚国最终派出了一万精锐部队,奔赴韩国战场。
韩王得知三国出兵相助的消息后,原本死寂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然而消息传至秦国,嬴政得知三国援韩的消息后,却丝毫没有退兵之意。
而在阳平大营,整军备战的嬴恪,听闻赵魏楚三国,出兵数万支援韩国,也对此毫不在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决然,在他心中,韩国已是囊中之物,区区三国援军,又何足为惧?
嬴恪毫不犹豫地决定,马上领军渡过黄河,趁着三国联军还在路途奔波、尚未到达之时,先给韩国当头一棒,以此来削弱其军威士气,为后续的决战奠定基础。
秦军在嬴恪的率领下,迅速向韩国都城新郑进发。一路上,秦军纪律严明,行军速度极快,犹如黑色的钢铁洪流,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抵达新郑城外后,嬴恪立刻指挥秦军展开围城之势,营帐连绵,军旗飘扬,将新郑城围得水泄不通。秦军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声震四野,城内的韩国军民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