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几声,她在马上就要自动挂机的最后一秒接了电话,语气如常的嗨了一下。
话筒传来温和的笑声,“以为你不会接了,差点就要挂断。”顿了顿,“干吗呢?”
又是这句,听了以后吧,心里总是暖暖的,要搁以前,她指定乐呵呵的,掐着小嗓子柔柔的回说:“我看书(吃东西)呢,你呢,在干吗?”
但她现在不能用那个调调说,就极清淡的说:“和我家人一起看电视。你呢?”
温邵非常聪明,他反应过来,心里虽然不太舒服,还是极力克制说:“在想你。你先忙吧,晚上再打给你。”
她轻声“哦”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卫斯理凉嗖嗖的看了她一眼,姚振云吹着泛热的雨前龙井茶,鼻子里哼了一声。
姚东光缩了缩脖子,像刘胡兰一般大义凛然地昂起头,“是温邵。我和他复合了。我不相亲是为了他。”
卫斯理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挑着俊眉瞪她:“行啊你!我以前告诉过你他怎么个情况吧?还往上巴?嫌磕得不疼是吧?我发现你这丫头就爱找虐是吧?他一个,汪西苑一个,什么人你不好找啊?”
姚东光目光直视着卫斯理,很坚定的说:“我答应他以后也考虑了好久,我心里也忐忑,所以迟迟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不会懂,遇上温邵有多么可遇不可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第一次对除了汪西苑以外第二个人动心,难得心动这个词对我来说非常珍贵。哥你说的问题我知道,我活这么大了,不傻,分得清楚好坏,所以我更不想揪着他的过去不放。我和他复合只是想给自己的心动一次机会,也希望你们能理解。”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说话,默默喝茶的姚振云。
姚振云感受到目光以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刚才说什么‘活到这个年纪,又事业有成的,有几个没经历过情爱的,这么苛刻的挖人情史干什么?’是替他说的吧。”见姚东光点点头,把茶杯重重扣在案几上,皱眉抿唇,戾气极重,“行啊,姑娘大了,好赖话都不听了,回头草就是好吃,是不是?”
反正,正月十五,《元宵喜乐会》一边放,她一边挨着训,卫斯理极少在家抽烟,此时竟然叼着烟默不作声的抽起来,姚振云坐在对面陷在沙发里不住的数落她。
这节日叫她过的。
快十点了才放她回去,匆匆洗了个澡,就软趴趴的埋在大床里哼哼唧唧,脑子里回放着温邵,爷爷,卫斯理,汪西苑,静姝。。。。。。
许久,才定下心神。
温邵的电话又打过来,她才理清思路,语气顿时轻快温柔起来,轻声细语略微有撒娇意味,“我和爷爷摊牌了。”在床上翻了个身,脸都埋在枕头里,声音呜呜的续说:“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被我扶正了,你可想好了,不能反悔,要对我负责哦!”
温邵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才声音低哑的说:“嗯,我会的。我现在格外想你。”
出了正月,年也就算过完了,她也到了返校的时候。
大三下学期一周只有三节课,且都集中在星期五一天上。所以她给自己的安排就像年前规划的一样,找公司实习。
A大是名校,求职时门槛确实比别的学校高点。年前投的简历现在再看除了温华实业还有两家给了回应,去哪儿呢?
周五下午上完课,寝室只有她自己,阿左和李与哲出去约会今晚不回来,马静云在家这学期还不知道回不回来上课。
晚上温邵过来接她吃饭,吃得四川辣排鸡饭,温邵第一次吃,辣的直皱眉,姚东光丝丝哈哈的,辣的嘴唇通红,喝了口水,继续说:“所以说,我不知道去哪家公司好了。”
温邵不爱吃辣,耐不住东光闹腾,吃了两口让小红椒辣的难受,正在慢条斯理地挑辣椒,头都没抬的说:“当然是去我那儿,夫唱妇随这个道理不懂吗?”
东光瞪了他一眼,“跟着你我能干好吗?想想你成天坐办公室里帅的一塌糊涂,我还怎么工作。”
温邵笑了,“那倒是。”
姚东光想了想,“我还是去东风吧,综合实力照你们公司差了不少,但也还算是业内翘楚,离我们大学近,离你们也近,见个面方便。”
温邵吃着饭,闻言顿了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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