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清与李致安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刚才拿了银子的那两个饥民。二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满脸感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
“二位大人,大恩不言谢!这银子救了我家闺女的命,咱爷俩无以为报!”其中一人声音哽咽,话语中满是感激与无奈。
程彦清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语气平和地说道:“罢了,这银子算不得什么。若真想感恩,就帮我们个小忙。你们最近可听说过什么不寻常的风声?”
两名饥民愣了一下,相互对视,神色间露出几分犹豫。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风声?”
程彦清目光一凝,语气略显紧张:“你们听到了什么?只管说,无需担心。”
另一名饥民低下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这几天村里确实有些不好的话传开了。天干得厉害,庄稼颗粒无收,连口水都难找。大家日子过不下去,就有人说,这都是狗皇帝的错!若不是他贪得无厌,老天爷怎会降下这等灾祸?”
程彦清眉头微皱,与李致安对视一眼,后者沉声说道:“怨天尤人常有,可这些不过是百姓的牢骚罢了。可有人真的做了什么吗?”
两个饥民显得有些紧张,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轻声说道:“大人,这可不是牢骚。我听说,有人早就商量着要动手了。说是要杀了狗皇帝,换个明君,才能让老天开恩,降下甘霖。”
程彦清心中一震,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谁在商量?这些人从哪里来?他们都做了什么?”
饥民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敢多言。程彦清耐心说道:“无论你们听到了什么,只管告诉我,这些事与你们无关,不必害怕。”
终于,另一名饥民小声说道:“大人,我听过些传闻,说是城东一个人牙子组织过。那人牙子平时就不是什么好人,靠倒卖人命为生。这几年,他还和外地一些富商来往密切。有人说,他暗地里养了一些亡命之徒,这些人平日偷偷摸摸,不知图谋什么。”
另一个饥民急忙补充:“对对!还有一次我听说,他让人偷偷带了些刀枪来,藏在城外的荒地里。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但大家都说,那人牙子可不是普通的商人,说不定还真敢下手。”
程彦清神情凝重,继续循循善诱:“你们知道这人牙子叫什么吗?或者,他的落脚点在哪里?”
两人挠了挠头,其中一人说道:“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常在城东的集市出现,靠近那家旧戏楼的地方,身边总是带着几个小丫头。”
程彦清点了点头,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两人,说道:“你们的消息很有用,这银子是对你们的报答。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的命可能保不住。”
两个饥民接过银子,连连磕头:“谢大人!谢大人!小的们绝不会乱说。”
程彦清神情凝重,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引导:“你们知道这人牙子叫什么吗?或者,他的落脚点在哪里?”
两名饥民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努力回忆。其中一人挠了挠头,犹豫着说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但听说他常在城东的集市附近晃悠,特别是靠近那家旧戏楼的地方。他身边总是带着几个小丫头,看着像是从哪儿拐来的。”
程彦清听罢,微微点头,神色间浮现一丝深思。他缓缓取出一锭银子,递到两人面前,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警告:“你们的消息很有用,这银子是对你们的报答。但记住,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的命可能保不住。”
两个饥民见状,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感激,连连磕头道:“谢大人!谢大人!小的们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乱说半个字!”
回到衙署后,程彦清将从饥民口中获得的情报一一整理,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李致安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盏清茶,却未动一口,眉头紧锁地提醒道:“彦清,那两个饥民的话未必全可信。他们感激你的恩德,但这种情报真假参半,我们还是需要亲自去验证。”
程彦清闻言,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我们穿着官服,本就容易引人忌惮。能遇上两个敢磕头、敢说实话的灾民,已算幸运了。可若换成其他人,未必会有这么多良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