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了萧弋这毫无背景的外人还敢挺身而出的,万人之中,徒有这娇弱女子一人尔!
“大师兄?!”
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的她,一脸悲愤,嘴角挂血,强打精神奋力从易玲的怀中挣脱,奔向了大师兄刁焱玮,扯着他的袍袖竭斯底里地嘶号起来:
“当日里我那在万人瞩目的擂台之上大发神威击败了华宇的大师兄,被我们易玲和数万小师妹奉若神明的大师兄,令我星悦也素来景仰佩服的大师兄,你就忍心瞧着这一切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你就忍心本是为了我们才挺身而出的萧公子,眼睁睁的死在我们的面前?”
“不是的……”
羞愧不已的刁焱玮低下了头去,一脸的苦涩。嘴巴里也像才吞了一只苦胆满是苦气:“星悦小师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在你的眼中,拜偈千年殿灵和你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远万里从天南地北聚到这上玄城,难道不是为了九祖创盟所提的那‘经世济用,天下为公’的至高真义?
大师兄,我且问你,今日你纵容了此等倒行逆施的暴行,今后就算你学成出宫,成为了万众敬仰万人朝奉的所谓大师,可还是九祖眼中真正的圣玄修者?你可还能找回当初费尽千辛万苦,一步一血来到这圣城求道的初心?”
星悦泪流满面,字字如杜鹃泣血,无非是想唤回大师兄和在场所有人该有的初心和本心。
发生在眼前的暴行尚且不敢阻止,彻底臣服于身边的恶势力,即使今后玄阵修为再高,一生又能取得多大的成就?还谈什么经世济用,天下为公?
星悦说的,句句都是真理。
可是真理,往往敌不过以强大实力为支撑的歪理。
刁焱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内心纠结得几乎要崩溃。
“星悦!”
他终于还是狠心把自己的袍袖从星悦的手中抽离,咬着牙喝到:
“人若身死殒命,还谈何真义和初心?华宇和六位师弟只是出手惩戒扰我学宫清静坏我圣城法规的狂妄小子,我又怎能对自己的同门出手以身试法?倘若稍后执剑长老大驾光临,我又该如何向他老人家解释开罪?”
这话的意思,态度已很明了。
为了萧弋这没啥背景的野小子搭上前途性命,实在不值当啊。
其实他心里没吼出来的话,也当真苦不堪言:
星悦啊星悦,你还是太纯真,太幼稚。在这等级森严的上玄城,哪里还有什么公平和正义可言?
一旦我对华宇出手,稍后华宇的爷爷华长老一来,当场被逐出门墙那都还算最好的结果。华宇和七豺个个背景深厚权势滔天又最是记仇,最怕的就是事后他们还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不死不休!
自己死了不说,连累了家里和族人,又该怎么办?
“大师兄……”
人命关天,星悦仍没有放弃,又扑上去抓住刁焱玮的臂膀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大师兄,你快祭出你的‘金刚巨佛阵’破掉华宇的邪阵吧……萧公子就这样因我而死在我的面前,我一辈子难以心安呐……”
“唉……”
刁焱玮再次狠心挣脱了星悦,黑着脸让到了一边。
星悦没了办法,牙齿一咬,摇摇晃晃地沿着场边焦急踱步,朝着四周目露期盼目光。
盼着有人,能勇敢站出来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