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一路匆忙抱着她下山,可滂沱的大雨很快冲刷了地面的泥土,没有新生草树根茎巩固,并无能依附地面,伴随雨水汇聚成团,冲着山下而来。
他靴上满是泥土,脚下的路也愈发难走,在这关键时候,二人骤然发现迷路了。
雨幕遮住了远处,只能瞧见周边景致,他没有找到山下的马匹,反倒是瞧见不远处一间茅屋。
眼下有个能避雨的地方固然好,他疾步朝着走去,一路到了屋内,才将人给放下。
茅屋并无人居住,尘土极重,屋顶破口子,木制的木板有空隙,四下漏风。
李钰宗站在门前朝着外面看了许久,淡然道:“短时间内怕是下不了山了。”
山体已然开始滑坡,两山之间的沟壑形成了泥水洪流,朝着下方迅猛倾泻。
他转而看向赵婉,出门时候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穿着淡薄。浑身湿透,衣衫紧贴着肌肤,轮廓肤色清晰可见。
喉结不受控制的翻滚了一下,他留意到赵婉冷的浑身发抖,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因为进水没了火星。
他找来墙角缺角落灰的板凳,徒手将其给拆卸了,找了一把尚且干燥的枯稻杆。
抽剑在铁器上划拉,冒出的火星将稻杆点燃,他熟练的放入木块点起了火。
“你……”李钰宗抬眸看她,她坐在那安安静静,不知在想什么,“我出去守着,你将衣衫脱下来烤干,有事叫我。”
叮嘱完,他起身出门,坐在门口,环手抱剑,静观山雨。
赵婉也着实被这衣衫搞的不好受,她找了一根栏杆,横在两窗之间,解了衣衫拧干挂上去。
而后轻声道:“李钰宗,你进来。”
李钰宗听到自己名字,愣了一下,她邀请自己进去……
他不可避免的浮想联翩,耳垂微红,他低头道:“我在外面守着,你我尚未完婚,不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赵婉当他是顾及什么男女之嫌,又道:“我架了栏杆,做了简易屏风,你我二人隔着,不耽误。你全身也湿了,快进来,莫要生病了。”
李钰宗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赵婉的意思。
也是,赵婉怎会有这般孟浪的行径?
他嘲自己非正人君子,也不再拒绝,打开了门进去,有赵婉衣衫遮挡,他并看不到对面赵婉。
他将门和上,脱下了衣衫,也拧干挂到上面,露出上身坚实强壮的胸肌,线条分明,人鱼线呈漏斗装引入亵裤中。
二人各自无言。
李钰宗安慰:“你我虽受困,其他人会接着找,你莫要太担心。”
赵婉因为寒冷抱成一团,“谢谢你李钰宗。”
她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对李钰宗说谢谢了,李钰宗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是我该做的。”
外面倏然传来一声:“嗖——嘭!”
二人敏锐的捕捉到,李钰宗记得这个声音,与烟花相似,但更似赵婉所言的信号弹声音。
赵婉唇瓣翕张:“是小林,他找到赵安了。”
说完,她迅速翻找身上的信号弹,来到窗边,对着窗外发射,因为进水并没有效果。
李钰宗原是跟过来看情况,却只见赵婉穿着肚兜亵裤,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他视线下,白皙的肌肤透亮,腰线清晰,美人沟没入,引人想入非非。
他转过身,重新坐回了火堆边,“如此,你就不用担心了,等县衙遣人来救我们即可。”
赵婉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安慰,关上窗重新坐回来。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加上一路骑马爬山,疲惫席卷全身,她觉困意袭来,竟靠着椅子,沉沉睡了过去。
李钰宗原在闭目养神,察觉对面呼吸声变得格外平缓,猜到多半是睡着了,他睁开眸子,眉头微蹙。
起身摸了下自己衣袍,已经半干,他拨开是衣衫,瞧见赵婉确实睡了,转而看向身后,她身后,那边倒是有张床。
将衣衫盖在赵婉身上,他绕到这边,前去将床铺收拾打扫出来,又将柴火引了一部分到床边,待这边温度升了上去,来到了赵婉跟前。
他蹲下身,小心将人抱起,又小心放到了床上。
睡着的赵婉并不安宁,她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看得李钰宗直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