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赵婉眨眨眼,想起他说前阵子刚去过盛京,那时又传自己谣言,约摸是奔着太后寿宴去的,时间线对的无差,应该就是安宁郡主所在的许家。
“之后还是多避着点,免得来找麻烦。”赵婉说。
她不知许家人是什么性子,但今日贸然顶撞了,还是多避着些为敬,免得误了大计。
赵婉回到客栈,休憩了一会,暂时没得到徐郑消息,便打算借着这次来景都的机会,好好游玩一番。
待到申时,太阳没那么烈了,赵婉才携几人出门,乘坐在乌篷船内,漫游水乡。
蒿人撑着船,游走桥洞之下,两岸小贩贩卖着早熟的莲蓬,赵婉买了一捧,在桥头拨着吃,悠闲欣赏落日余晖。
这才该是她向往的生活,兜兜转转却只能深陷囫囵中,无法逃离,不免有些感慨。
听卓安柔惊呼一声:“冷公子!”
赵婉回头,顺着卓安柔目光所及之处望去,瞧见了岸边行走之人,身后跟着两名仆从,身边又是与谁交谈。
听到呼声,也朝着望来,与眺望他的赵婉对上视线,而后有默然移开,看向卓安柔,略加思忖,才想起这人是谁。
“卓姑娘,”而后重新看向了赵婉,“赵老板。”
眼下赵婉最大的债主,既然碰上了,自是要请人坐坐,叫蒿人撑船到岸边,叫人相约去到就近的一家酒馆,点了两壶清酒。
赵婉为之斟酒,一边笑道:“未曾想还能在景都遇见冷老板。”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按例前来查看景都商铺,顺便出来避避风头。”
赵婉顿了一下,明白他说的风头什么意思。
眼下朝堂纷争,对峙明显,无关乎商界,但难免危及,近来不少人察觉风向不对,有些闲钱的连忙驱车离开盛京,唯恐殃及池鱼。
他看向赵婉,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你这时候来景都,所为何事?”
赵婉:“得盛老板协助,前来景都商会,洽谈合作,托人帮我找一处分店,好在此扎根。”
冷澄默然一瞬,没有再多说什么,待杯中酒水见底,赵婉又为其满上。
他没动杯盏,目光落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五身上,看那眼神,就算与李五不熟,也该是认识他身份的。
李五对他视线并不关注,像一堵墙一样站在原地。
赵婉道:“是李钰宗身边侍从,怕我此番出行不安全,特叫之护我的。”
冷澄欲言又止,又什么都没说。
想来也是,毕竟只要是盛京的,无人不知李钰宗与长公主不日后便要成婚的消息,可他却又光明正大的对赵婉好,不免叫人觉得诡异。
“冷大哥,你真是叫我好找,说是来了景都找我玩,结果自己一人跑来这处喝酒!”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自门外进来,步伐轻快,挑起珠帘,一张明媚笑脸看向冷澄,而后瞧见了卓安柔,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在这?”
他在景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风顺水惯了,岂料被卓安柔给挤兑了一番,起初还觉没什么,后来越想越不得劲,来之前还将人暗骂了一顿。
岂料这会又碰上了,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眼看那名叫赵婉的女子也在,又是与冷澄对坐,他当下张口便道:“我算是知道了,眼下盛京没有你容身之处了,便又上赶着巴结冷澄来了。只可惜你念头得落空,谁人不知冷大哥是个不长心的。”
赵婉无言一瞬,看向冷澄,后者眉头微蹙,似是有些不悦。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莫要胡说。”冷澄说话语气总是不咸不淡,就连生气也是如此。
这么想来,倒真像个没有心的。
来人将卓安柔挤开,自己落座,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还能不清楚,好歹你也在盛京待了这么些年了。”
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说道:“冷澄,你此番来可定了客栈?若是没有,不妨来我府上暂住。”
他犹豫了一瞬,摇摇头,“我自想办法。”
不想劳烦这人。
他略微有些沮丧,转而又道:“你既来了,自是要多在这停留几日,我正巧有空,可以带你、你们四处逛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