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别怕,是前面有艘船触礁沉了,掀起好大的浪,连累着咱们的船也跟着颠了一阵。”船家大声回答道。
“我们去看看。”沐月夕起身向外面走去。冷随风皱眉,隐约觉得事有蹊跷。
甲板上,人声嘈杂,那些围观的船娘和船夫们见沐月夕和冷随风走了过来,纷纷侧身让路,待人群分开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件白衣和闪着银光的面具。
冷随风看了一眼白衣人,冷冷地道:“船家,船上有女眷,别乱救一些不知根底的人上船,把他丢下船去。”
白衣人一跃而起,气愤地指着冷随风骂道:“冷随风,你这个臭小子,你居然敢装不认识我,我是你小师叔白银,白色的白,银子的银。臭小子,你是姓冷,但是你不能这么冷酷无情,你发达了也不能不认小师叔。”
清了清咽喉,白银拍着胸脯,“大家听好了,我叫白银,白色的白,银子的银,是这个冷小子的师叔,如假包换的小师叔。现在这个师侄居然要把我这个长辈丢下船去,你们说应不应该?”
白银发动群众,可惜群众不理他。无奈,白银只好指着冷随风骂道:“冷随风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敢让人把我丢下船,你就是欺师灭祖,你就是无耻败类,你就是……”
“好啦别骂了,让你留下来就是了。”沐月夕打断他的话,再骂下去,不知道他会骂出什么好话来。
白银满意地闭上了嘴巴,跑到沐月夕身边,围着她转两圈,停在了沐月夕的面前,摸着银面具下的下巴,“丫头,我瞧着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沐月夕翻白眼,这块白银又想玩什么把戏?先静观其变为好,对船家道:“船大叔,把这地方收拾一下,小心行船,我们先进舱去用膳了。”
“公子小姐放心。”船家道。冷随风与沐月夕并肩向船舱走去。
“有饭吃,我也要吃。”白银不请自进,比冷随风和沐月夕还先走进船舱,摘下了银色的面具,露出他真实相貌。他大约三十五六岁年纪,长脸薄唇,双眉略向下垂,细长的眼睛。
白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冷随风刚才坐的位子上,把冷随风还没来得及吃的饭,倒进肚子,又吃了三碗饭,扫空两个菜盘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油腻腻的嘴。
抬起头,白银很认真地对沐月夕道:“丫头,我真的觉得你很面熟,我这人记忆力不好,你提提醒醒我,我保准立马就能想起来。”
沐月夕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道:“我瞧着你也很面熟的,仔细一看,你长的就跟昨天半夜站在客栈屋顶上吹笛子的那个疯子一个样。”
白银一愣,哈哈大笑,“沐狐狸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沐月夕无语,沐狐狸,沐狐狸,她爹要是狐狸,哪她是什么?狐狸精?眸光微转,“你为什么要叫白银,不叫黄金呢?”
“我为什么要叫黄金?”白银没明白沐月夕的意思。
“这黄金比白银可值钱多,你不是喜欢钱嘛,应该叫个比较值钱的名字才对。”沐月夕一本正经地道。
“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钱的?是不是冷小子告诉你的?”
“我猜的。”沐月夕晒笑道。
“原来你是猜迷高手,猜的可真准,丫头再猜猜,我为什么要戴银面具?”
“把银子戴在脸上,又方便又不容易丢失。”沐月夕说了个最没可能理由。
白银跳了起来,兴奋地直拍桌子,一脸喜逢知己的表情,感慨道:“沐小狐狸啊沐小狐狸,你真是我白银的知己呀!”
沐月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都能让她猜对,真是无语了,见过财迷心窍的,没见过这么财迷心窍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再猜一个,我为什么要把船弄翻?”白银很有兴趣的玩起猜迷游戏来了。
“不把船弄翻,你怎么有借口上这艘船来?”沐月夕讥笑道。
“哪你知不知道,我上船来的原因是什么?”白银眨眼睛。
“第二轮考验。”
白银拍巴掌,“聪明,果然聪明,这脑子勉强配得上我家冷小子了。”
冷随风皱眉,眸光冷冽,两把眼刀飞了过去,大有白银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替师祖清理门户之意。沐月夕抿唇一笑,给了冷随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睛。
白银无视冷随风的目光,问道:“丫头,你会做饭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