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拉住她的手,“马车只有一辆,你把它让给我,你今晚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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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缺没有回头看他,冷声道:“庙里有秋姜他们安排好的临时居所,几天收拾下来,已经很干净舒适,不比马车里头差。”
萧妄凝着她的背影,脸色越发难看,“你是还在跟我怄气?”
沈盈缺没有回答,但这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萧妄自我嘲解地哂笑一声,松开她的手,从地簟上起来,“晏清郡主尊贵,恐怕住不惯这等山间破屋,还是我去睡吧。”
边说边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褶皱,拔腿往车门方向去,行过她身边时,他停了下,侧眸睨她一眼,目光冷得像冰,似是有话要说,却终是回头看向前方,掀开车帘径直跃下。
直到车帘停止摇晃,他都不曾再多言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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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妄都来了,去京口的行程自然要重新跟着提上日程。黑甲卫重新归于他麾下,由他领着在前头开头。在白石村救下的一干少年孩童也在周时予的安排下,坐进新置办来的两辆偏小的马车里,一道上路。
一路上,萧妄都没再找沈盈缺说过话。
沈盈缺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看似无事,却愁煞旁人。
秋姜不止一次在沈盈缺耳边规劝,让她在到京口之前,务必和萧妄重修旧好,否则她无根无基地到了颂家的地盘,指定要吃亏。周时予也时常在萧妄耳边吹风,盼他放下身段,再去和郡主好好说和。
可两人就跟吃了秤砣一般,不听就是不听,甚至还因旁人的规劝,越发不肯给彼此机会,到最后连底下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行人就在这诡异的僵持气氛中,终于抵达京口。
作为边境之地,这里自然没办法和建康都城相比。但较之白石村,这里已经是说不尽的热闹繁华。白日街头巷尾到处是过来的行人,和出摊的商贩,入了夜也是灯火葳蕤,车马如龙,浑不见半点边城的荒芜落魄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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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治理此地的地方官员耗费了多少心血。
沈盈缺坐在马车上看了一路,无端想起幼年时在落凤城看到的情景,心里一阵感慨唏嘘。不自觉间,马车便在一座青砖黛瓦的宅院大门前停下。
院子约莫三进,算不得大,但放在京口这片边地而言,已经很是大宅大户,寻常人根本高攀不起。门前台阶也打扫过,干净得连一片落叶也无。点点青苔从台阶的缝隙间钻出,散着雨后清新的泥土香,和印象中的江南小院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