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过后,确实是这样的。渡渊职务很高,不会有人轻易动他,待在他身边的确安全,虽然她的主观意愿并不只是如此。
“好,就照你说的,从今日起,我会和你待在一处。”在生命面前,尴尬不算什么。
“对了,要是能找到甄硕的老婆,那人证物证都有了。虽然不能揪出幕后操纵之人,但扳倒贾元才足够了。”宋令又说。
“你可知,今天在朝会上弹劾我的,就是贾元才的门客。”
宋令原本放松蜷曲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间收紧。若是如此,就说明,贾元才知道他们在冀州的行动。脑中闪过很多疑问,贾元才和尹鸿有关系?还是和妇女绑架案有牵扯?
渡渊:“我没查到贾元才和冀州那边有过任何书信来往。他所知道的,或许都是别人告知的。”
有根线,将妇女绑架案和科举舞弊案牵连在一起了。这人是京城人士,身在朝廷,职位很高。不管是尹鸿还是贾元才都是他的棋子。
这是宋令通过已知信息的出来的结论。可是她想不明白,执棋人下这么一大盘棋的目的是什么呢?在她看来,这两桩案子,本不会有任何关联。她看不懂对方的动机。
“今夜就是想破头了,也想不出什么。先好好休息吧。”渡渊递给宋令一瓶药。
“谢谢。”宋令知道这又会是很好的药。
“睡觉倒是不用同我一道,府里很安全。”渡渊声音还是那样冷淡,但是带着说不出来的冷幽默。
接过药的宋令眉头一皱,谁要和你一道睡觉了!不过她很默契地接收到那一丝轻松,这是渡渊在安慰她,叫她别太紧绷了。
宋令收下好意,以轻松语气回话,“既是渡大人的府邸,自是正气得能让人安睡。”
渡渊很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两人作别。
从渡渊房间出来后,宋令去看了宋安澜。
她坐在床边,柔柔抚平宋安澜皱起来的眉头。安澜睡得并不踏实,似乎是在梦魇。宋令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安澜睡得更浅。
不一会,他就慢慢睁开眼。
“吵醒你了呀。”宋令捏捏他的脸。
看到宋令那张红肿的脸,宋安澜还是会很心疼。他小时候偷东西挨过打,知道这种程度的伤会有多疼。姐姐让他结束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他觉得这样善良的人,身上不应该出现这种伤。
他在生气。本来想气渡哥哥没有保护好姐姐,但是幽怨的眼神在触及渡渊同样悲惨的身体后,就再也责备不起来。于是他又想气姐姐,不会好好保护自己,但是更多的还是心疼。到最后,他只能自己气自己,还太小,保护不了任何人。
越想越气,安澜照着自己脑门就来了一拳,“都怪我不能保护你们。”
宋令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安澜的手,“怎的这样想,哥哥姐姐要保护你才对。”
“可是我也想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