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抹一把不存在的泪水,气哼哼地坐在地上,撇着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娘啊,你是不知道,这叶娇风流成性,先是肃王惦记她,后来楚王惦记她,就那个刚刚提拔起来的禁军副统领,看到她都像狗看见肉骨头,恨不得啃上去。儿子有几条命,敢跟他们争抢?”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喜欢比自己还能打的女人。他喜欢温柔似水,时不时掉两滴泪让人心疼的。
白羡鱼一面说一面揉了揉脖子:“您赶紧告诉姐姐,这事儿我不干!哪有这样卖弟弟的?她喜欢,让她儿子去娶!等叶娇见我,得喊我一声舅公。”
想到这里白羡鱼哈哈大笑,忽然觉得头上猛地一疼,是他娘在打他。
“你个混小子!”白夫人气恼道,“你外甥才五岁!怎么能娶叶小姐呢?”
白羡鱼捂住头往外挪,梗着脖子跟母亲吵架。
“总之我可不娶,我就是娶老母猪,都不娶她。安国公府的门,我是绝对不会踏进去的!”
一个茶壶扔过来,白羡鱼吓得夺路而逃,走到门口时他扭头提醒母亲:“咱们白家,可就我这一棵独苗!打死就没有了!”
没人再往赵王府扔粪了。
也没有人陪他吃饭,跟他怄气,趴在他的后背上,假装自己是一个陀螺。
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李策膝边,他微微收神,这才听到随从的声音。
“你说什么?”李策问。
青峰躬身又重复了一遍:“阎季德已经离开京都,驻扎在北边百里处操练军阵。严从铮已经上任,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听说甘州地动后,赈灾做得不好,圣上今日早朝责成户部要以安民为主,动用库粮前去赈灾。”
李策微微点头,捏住那片银杏叶的叶柄,神情失落。
为了让主人心情好些,青峰继续道:“还是殿下您算无遗漏,把跟阎季德有关的密信都摘去,圣上这才对他起了疑心。”
之所以是消息秘事,自然都是调查别人。
田迎雨之前一直跟着阎季德,突然调到严从铮那里去,又掌握那么多秘密,皇帝必然会起疑。
皇帝这些年脾气好了很多,不代表他头脑昏聩。
“还有严从铮,”青峰又道,“殿下您加了几条朝臣讨好严从铮被拒的小事,又有一条无伤大雅的错事,圣上竟给了他那么大的好处。”
皇帝最怕朝臣结党营私,他只喜欢忠心奉上的官员。只要对皇室忠心,有些瑕疵,反而更易管束。
但严从铮能得到那个位置,也跟他这些年在禁军中的风评有关。
严从铮是外表潇洒自在,实际谨小慎微的人。
他其实更适合做文官。
青峰说完这些,见李策还是那副表情,忍不住道:“殿下您……还想听什么消息吗?”
比如武侯铺?
比如娇娇小姐?
李策抬头看他,有些不解道:“你说完就走,卖什么关子?”
“就是!”院门处有人大声道,“我这里倒是有不少消息,想要跟楚王殿下分享。”
李璟说着,人已经晃悠到李策面前。
见李策坐在院子里,李璟也甩开衣袖坐下,盯着李策瞧了瞧,笑道:“为兄见到小九,真开心。”
李策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开心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