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刚出生的时候,哥哥给他的手腕上系了小金猴当见面礼,宝宝被抱回来的时候,手上的小金猴和护士系的腕带一点儿没动位置,襁褓也没换,而且从被抢走到抱回来,根本就没有超过15分钟。大家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惊喜中,谁也没发现……”
说到这里,妈妈哽咽了一下,抬手捂住眼睛,难受地说道:“宝宝被替换了。”
“他们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们。让我们与亲生儿子骨肉分离二十年却不自知,看我们因为后怕把你宠溺得无法无天,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正在外面受苦。”
“不,不是的,安安没有无法无天,安安很乖的。”阮茗安摇着头,小声反驳,似乎这么说了就真的是这样了。
阮妈妈抬起脸,带着湿意的双手握住身边的年轻男孩儿,泪眼婆娑地说道:“小意五岁前被他们虐待,被人贩子倒卖,又在福利院被虐待,吃了很多苦,直到被好心的养父母收养,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一想到小意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我这个当妈妈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生生剜掉一块肉一样痛。妈妈这几天想起来就痛得喘不上气,睡不着觉。”
阮茗安感觉自己的耳朵外面好像被人用一层薄膜糊住了,别人在外面,他自己被封在孤独无声的世界里。
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妈妈的嘴巴在动。
阮茗安惊慌地想扑进妈妈怀里撒娇:“妈妈,我耳朵听不见了,妈妈,我害怕。”
可是,妈妈正抱着她的亲儿子在哭,没有人管慌张无助的阮茗安。
阮茗安看着母子相拥的幸福一幕,伴随着巨大的恐慌,心底升起深深的疑问,那我的妈妈呢?
阮茗安用力揉着自己的耳朵,听到妈妈很开心地说:“安安,小意的养父母一家也姓阮,你说巧不巧?”
妈妈拍着那个男生的手,为这点巧合感到高兴:“他叫阮秋意,和哥哥的名字也很像呢。”
“果然,一家人的缘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破坏掉的。”妈妈欣慰地感叹道。
阮茗安难过地想,可我和哥哥的名字不像,破坏你们缘分的人难道是我吗?
“小意被养父母教育得很好。”阮妈妈感激地看向旁边的夫妻,“他如今也在海川大学上学,学的是生物工程,还是以H省理科状元的名次考进来的呢,和哥哥一样聪明。”
阮茗安隔着朦胧的视线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阮湫珩。
是了,阮家的基因很强大,爸爸和妈妈都是漂亮国常青藤高校的毕业生。
哥哥更是靠自己上完了斯坦福的金融本科以及牛津大学的硕士,留学回国后接手家里的公司,短短两年做出无数漂亮的商业案例,让不认可他年纪和阅历的股东们都心服口服。
在他们家,只有阮茗安从小呆呆笨笨。
上幼儿园的被同学抢小面包不知道哭,上小学的时候被同学撕碎作业本不知道回家说,上初中的时候考倒数第一被人嘲笑还自豪地说我哥哥可是第一名,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要不是家里花钱他连高中都上不了。
哪怕是现在能在全国最高学府的海川大学读最火热的计算机专业,也是因为爸爸妈妈给学校捐了两栋实验楼的实验设备,外加所有教室宿舍安装空调,以及宿舍还安了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