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江这几天带着几个弟弟去村里将皇粮收上来,裴停也做了好几大块的山楂糕了,他还细心的帮帮忙切好,让沈寒江卖着方便一些。
这次去县城,沈寒江带了沈二弟,还有好友李庆收,以及家里的长工沈二。
沈二年岁跟沈寒江他爹差不多大,他们兄弟几个都管沈二叫沈二伯。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一同去的还有沈麦根以及他家的几个兄弟。
族里也除了几个年轻小伙,一同护送。
沈麦根在族中威望大,已经超过了沈寒江这个族长,送皇粮的这种大事,他跟着,大家也更放心。
送皇粮的过程比沈寒江想象中的要顺利,送完了粮食,他们顺便去将裴停的山楂糕卖了,他这糕只要放在闹市,一打开就有人围上来,没一会就被小孩买光了。
裴停这次做得多,做了五大块,切成小块一文钱一块,一共买了一百四十三文钱。
卖山楂糕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这条街的小贩但凡是卖吃的喝的生意都不错,旁边卖绢花、耳环镯子、扇子什么的就不行,半天一单没卖出去。
他这边卖完山楂糕,又去找卖粮食的沈二弟和二伯,他俩已经将带来的小麦卖出去了,还剩下一些高粱,正跟人商量价格呢。
沈寒江过去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原主他爹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把高粱送来县城的一家小酒厂里,可是今年的价格却压得很低,沈二弟有些不服,觉得对方欺负他年纪轻,故意压低价格。
酒厂老板:“今年高粱收成好,太多了,卖不上价格,你去别处还不如我这的价格呢。”
沈二弟不服气:“你那酒越卖越贵,怎么收高粱的价格却越来越低了?”
酒厂老板牛气哄哄的说:“酒卖的贵是因为我手艺好,你们有本事自己酿酒去啊。”
“不卖了,咱们走。”沈寒江话不多说,让二伯拉着车走。
“哥,咱们真走啊?”沈二弟犹豫,他虽然跟对方讲价,但如果真的提不上去价格,凑活着就卖了吧,不然这些还得拉回去。
家里留了足够的粮食,多出来的娘都叫他们拉出来卖了换钱,不听娘的话回去非得挨唠叨。
而且本来家里也吃不了这么多粮食,拉回去放着还不如换些钱,今年大家都收成好才卖的低,等明年收成不好了,就能卖的高了,或者干脆就别种了,全都种小麦。
二伯瞧见沈寒江拉着车就走,以为他是有骨气,也跟说:“对,咱们不受这份气了,咱们回去放粮仓里,万一来年闹饥荒,还能拿出来吃,这粮食又放不坏。就他那黑心肝的样子,也没人愿意卖给他,他收不上来粮食,看他拿什么酿酒,有手艺有屁用。”
“你不卖有的是人卖,要不是看在跟老族长的交情上,我都不收你们的粮食。”小酒厂老板呸了一口,“老族长这俩儿子一个不如一个,除了赌气还会什么啊?”
“还会酿酒,”沈寒江语气平静,仿佛只是想陈述事实:“我回村酿酒,直森*晚*整*接把酒厂开到村子里去,让乡亲们把高粱都卖去我家里,没人来县城里卖粮食,你还收的上来吗?”
小酒厂老板听到这话就笑了:“你会酿酒?你要是真会,还用的着大老远的跑过来送粮食卖?小心把牛皮吹上天,到时候喝死人了,我看你怎么办。”
沈寒江:“那就拭目以待了。”
他说完就赶着车带着弟弟和二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