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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安闭上眼,语气像是在安慰别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本王十八岁时,父皇重病,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奸官草菅人命。景夏国土不稳,眼见兄长领兵亲征,本王留在家里,岂能容忍乱臣贼子胡作非为?”
“本王久不离京,此次出来,可不得承受一番那帮不法权贵的怒火嘛。楚今傲,不是你置本王于险地,而是本王在哪里,哪里就是险地。”
“楚川一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不为自己,本王也要给皇嫂一个交代。”
“你下去吧。”
楚今傲嘴唇颤抖,带着敬重给凌墨安磕了个响头后,默默退出房间。
竹酉亦行礼走了。
关门声起。白羽遥已绕到凌墨安椅后,轻缓地给他揉额。
“事情不少,墨安打算先处理哪件?”
凌墨安说。
“时过一月,利用楚今傲的人,怕早就将痕迹抹干净了,查也不容易。而且事关皇嫂,我必得先问过兄长的意思。楚川尸首带不走,这书信和玉佩,我得拿回去。”
简而言之一句话。
回去再说。
“今夜竹亥解决杀手做得悄无声息,想来那买凶之人也不会太快知道,暂且先放一边。”
白羽遥道。
“那便只剩下这从廖城传来的信条了。鹰被伤翅,墨安觉得是策划前两件祸事的主谋所为吗?”
“我猜不是。”
“为何?”
凌墨安睁开眼说。
“鹰翱翔于空,能伤它的飞禽不多。人若想阻,就需张弓射箭。竹酉禀报时没有说鹰是因何而伤,证明伤口没有破绽。”
“传信所用的纸墨皆有玄机,即内容不假,其余就当它是巧合吧。”
白羽遥明白他是太累了,无力多思,轻说。
“我们睡觉吧。”
凌墨安拿起信条又看一遍。
“睡不着。我冥思苦想,也想不通廖庄主为何会与元老秘见。他们是何时有的交集?我从没听元老提过他。。。”
白羽遥瞧人仍要固执地用脑,边双手摸下去给凌墨安解衣服,边道。
“想不通就明日再想。我困了,睡觉。”
最后二字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凌墨安仰头望去,应道。
“好。”
“喵~~”
寻梅抻抻懒腰,睡饱了,该让位了。
长夜漫漫。
白羽遥管得了人上床、管得了人合眼,却管不了他非要偷偷运作的脑子。凌墨安自以为装睡一招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呼吸被白羽遥探得清清楚楚。
终于,白羽遥忍不住了,坐起来怼人。
“你咋这么犟呢?!再这样我就强制让你睡了啊。”
凌墨安愣了瞬,随后坐起身把头往白羽遥怀里放,委屈道。
“我控制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