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瑶瑶哑在当场。
与秦家兄妹的茫然失措、六神无主截然不同。
陈大宝私下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一只偷了腥的狡猾狐狸,贼光闪烁,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贪婪和精明与算计。
他对苏冉冉的话视若无睹,反倒是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扯着嗓子朝秦漠宇嚣张的喊。
“不管你是不是我姐亲生的,我姐和姐夫养育了你,这可是铁板钉钉的祸(应是“活”)的事实。
哼,你现在是出息了,翅膀硬了,就想摆脱我们?我陈大宝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漠宇身上的无袖背心,还有身下的军绿色军裤。
贪婪的伸出一根短粗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话语里满是威胁:“听我姐说你现在在部队当官呢,要是不想丢了这身军装,丢了你的官位,最好识相点,给我姐补偿。
不然,可别怪我这个当舅舅的不留情面,亲自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大伙都评评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大队里的人还有你部队的领导,到时候是骂你白眼狼,撤了你的官职,还是说我姐好心养了你,到头来却养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不信这小兔崽子真舍得连官都不当了。
“你在威胁我?”
秦漠宇深邃的眼眸中甚至都没有闪过一丝恼怒,更别提听了他的威胁会恐慌了。
苏冉冉也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满满的都是嘲讽与鄙夷。
她勾唇冷笑的看向陈大宝:“你是什么牌子的计算机这么会算计?”
这陈大花好歹还知道用迂回曲折的办法来接济娘家,这当弟弟的直接上来就是威胁。
在她看来秦漠宇可不是吃硬的人。
陈大宝被她这么一讽刺,整个人脸色骤变:“我算计又怎么样?我不信你男人真不在意。”
这部队的官多难升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进入部队比进城里上班还要困难一百倍。
想到这里,他嘴角肆无忌惮的挂着一抹贪婪的笑。
似乎笃定苏冉冉秦漠宇两人不能拿他怎样。
苏冉冉还没说话,这次秦漠宇冷峻的目光如寒刀般睨了陈大宝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不知所谓。”
那语气,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你也这么觉得?”
最后这句话,秦漠宇是对着陈大花说的。
陈大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对上这个便宜儿子的眼神,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
心里不由得透着一股子心虚。
可想及弟弟唯一的儿子,她唯一的侄子,又觉得满是不甘心。
眼眶微微泛红,咬着牙道:“你舅舅他说的也没错,我跟你爸养你这么大,不说功劳,也有苦劳。”
说着,她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你既然知道自已不是我们亲生的,那也该更感恩才是,若是不是我们夫妻二人当年把你抱回来,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哪里还有你如今的风光?”
陈大花越说越气,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跺脚,伸出三根手指,冲秦漠宇嚷道:“我看你如今也主意大得很,我们当父母的都管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拿钱,两千,不三千块钱,你给我们三千块钱,我们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半晌,见秦漠宇还是如同一尊雕塑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陈大花的眼眶彻底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难不成你还要我跪下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