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茶水不满意?”年轻人问道。
梁川点了点头,“太次。”
“…………”年轻人。
年轻人没想到梁川这么直接,当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招待参观者的用茶,还请先生包涵。”
梁川点点头。
“这是我的名片。”年轻人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朱晨阳”的名字,是用类似雕刻的工笔形体印刷上去的,很有质感,下面是“朱门雕刻”的公章。
“你是这里的主人?”梁川问道。
“我不是,我父亲是。”朱晨阳回答道。
“我进来时,展厅里的作品,是令尊的手笔?”
“正是。”朱晨阳谦虚道,“我技艺还不够纯熟,暂时没颜面将自己的作品放进去陈列,对了,我们所在的亭子后面就是我父亲的工坊,只可惜,那里不允许外人打扰,就是我这个儿子,想要进入他的工坊都得事先征求他的同意。”
梁川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决定还是不喝了。
这阵子,朱砂没客人时就喜欢来找梁川喝茶,逐渐地把梁川的嘴也养刁了。
这时候,一名老者走了过来,他打开了玻璃门。
“龚师傅,怎么了?”朱晨阳起身很客气地问道,显然,这个龚师傅在“朱门雕刻”里的地位不低。
“老爷已经一天没出来了。”龚师傅有些担心地说道。
老爷?
梁川仔细品味了一下刚刚朱晨阳的口音,渐渐明悟起来,看来这“朱门雕刻”,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蓉城老字号,应该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怪不得自己刚刚听朱晨阳说话他的口音有点奇怪,大概是杂糅着粤语、普通话和四川话的那种感觉。
“平时父亲不也经常这样么?”朱晨阳说道。
“但这次不一样,下人送到门口的茶水和饭食老爷都没碰过,也没拿进去。”龚师傅忧心道,“老爷年纪大了,不该如此忘我地工作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敲门问问。”朱晨阳清楚,这位龚师傅是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却又不敢自己去打扰父亲,因为父亲的脾气在这两年来变得有些奇怪,平时创作时很愤怒有人打扰到他,但自己身为人子,必须得关心父亲的身体。
哪怕拼着被骂的风险,也不得不去劝劝。
“先生,你先在这里坐一下,很快会有人将那三寸金莲打包好送到这里来。”朱晨阳对梁川歉然道。
“您去忙。”梁川应了一声。
朱晨阳走了,龚师傅则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梁川注意到了,龚师傅的双手伤痕累累,这应该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吧,毕竟长年累月的雕刻,双手上的磨损是无法避免的。
梁川又看向庭院后面,那里也是玻璃房子,比前面游人参观区域要小一些,但自里面都被以黑布遮盖住了,显得很是肃穆。
这个形状,
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口棺材。
“嘶啦………………”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仿佛是有人拿着刀正在快速地割布,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