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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唯道:“阿舒你等着我,我以后也去府城找你。”
“你只管来。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家也记得吃好穿好,不用太过担心。”
“当初我一个人县里都闯了,府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话不是你那样说的……”施蒲柳听他这莽撞话,心里就不安心。
叶以舒笑得灿烂:“等我在府城扎根了,我就来接你们去。记得看好铺子,工坊那边也多多注意。不知道的去找闻账房。”
船只摇曳,在河中慢慢远去。
河畔的杨柳正抽了新芽,嫩绿纤细。叶家人立在码头,不舍地招手。
叶以舒立在船头,直到看不见他们。
宋枕锦看哥儿垂在身侧的手,看了许久才伸手牵住。
叶以舒反手一抓,给他握得紧紧的。他笑道:“怎么着,还没走就想回去了?”
宋枕锦不会他的调侃,只拉着人进船舱。
“外面凉,吹了容易生病。”
“哪有那么容易生病的。”叶以舒嘴上不退让一步,到行为还是顺着宋枕锦的。
船舱里,小舟坐在包袱堆里正在闭着眼睛默背着宋枕锦教导的草药药性。
刚离了豆苗,眼睫这会儿还湿着呢。
因着码头修建好,去府城就快多了。
从这边过去,顺水而下。
先走经过他们县的小河,河畔去岁枯败的芦苇垂在河面,与水中的蓝天白云同随水波飘荡。
船家撑船绕过那芦苇岸,行过两个时辰,汇入另一条河。
这河面宽阔,目光尽头与天相接,两岸修整,多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河可是修建的运河?”叶以舒坐在船舱,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
船家笑道:“是,南来北往,就靠着这条离水运河走呐。要不是谈县令又重修了咱县里的码头,我们也就只能靠着河里捕鱼才赚些生计。”
河流不算湍急,清澈如碧。
河面上偶能见过漂浮的水草,带上来一股泛着湿意的水汽。
走着走着,叶以舒有些晕船。
他软身靠着宋枕锦,手被他抓着按揉前臂掌侧的内关穴。
走之前千算万算,到那边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却忘了晕船这事儿。
叶以舒失了活力,他看着河面,目光顺着那在河面盘旋的飞鸟落下,看它细长的两条腿立在河中。
“船家,这河里还有暗石?”
“没曾见过什么暗石。”
“那飞鸟站的地方?”
“飞鸟站……”
叶以舒猛然站起。
宋枕锦抓住他的手,仰头不明情况:“阿舒?”
“快,船家救人!”
那哪里是个什么暗石,分明是个人漂在上面。瞧着那水波卷着衣服,飘来飘去跟一大团水草似的。
亏得叶以舒眼尖,不然就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