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应该把丁小溪的离开,当成一个正常的事情。
就像是现在的我和张远航和刘思宇一样,办着同一件事,只是不在一个地方?
我往这方面试了试,但心更加疼痛了,但也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话的竟然是父亲。
我有些不安。
因为我们父子,从来不会在这种奇怪的时间段通电话。
我接通手机,靠在耳边,喊了声爸之后,手机里面传来了父亲苍老的声音。
“小淮,最近忙吗?”
“还好,咋了爸。”
“你……哎,你,你奶奶身体有点不好,你有时间的话,回来多看看她。”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的心狠狠刺痛了。
脑海中的思绪,瞬间被撤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父母不在的时候,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他们从来都是慈祥的,几年前爷爷的离开已经让我痛苦不已,我太害怕听见这种话了。
我的话变得有的慌乱:“奶奶她怎么了?”
“就,从城里回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她最近总是觉得脖子不是太舒服,我跟你妈就寻思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淋巴癌,晚期!”
“啊!”
陌生的字眼,像是子弹穿透我的心脏,我看着苍白的雪只觉得天旋地转,泪水几乎不受控制的不断往下跌落:“那,那……”
“小淮,你听爸说,你奶奶已经七十多了,我们没有和她说明白是什么病,打算就最近带她去市里医院进行治疗,总之,你有时间的话,多回来看看。”
说完这些,老江同志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失神。
片刻之后,起身冲回到办公室,在二楼的桌上找到唐佳妮库里南的车钥匙,又重新冲下来楼,我听见了唐佳妮在身后喊我,在离开楼道的时候,也好像看到了松灵榕在和我打招呼,但我都没有理会。
库里南的发动机轰鸣。
我抹着眼泪,上了高架。
一路上,我求了很多神明,我求他们不要让老人这样离开。
直到下午四点,我把车停稳在村口的时候,脑子依然是空荡荡的。
我靠在劳斯莱斯柔软的车座里,仰头看着星空顶调整情绪,擦去眼泪之后,希望等等见到奶奶的第一面,不要因为难过而绷不住情绪,但只有尝试过的人才知道,隐藏情绪这件事情到底有多难。
在这之后,我又发现自己好像来的太突然,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且是空着手就出现在了这里。
我慌乱的去村头的小便利店买了些东西,然后熟练的往自己长大的那一家走去。
这是一家原本黑色的木头门,门上有两个金属的大铁球是用来摆放门栓的,门下面有一个不小的缝隙,曾经家里的小黄会从这下面进进出出,北方似乎很多这样的大门样式,现在熟悉的东西,看上去却无比陌生。
老家的大门,很少上锁。
我推门进去。
坐北朝南的堂屋门口,老江看见我满脸震惊,迎上来小声问我:“你咋现在来了?”
“看看奶奶。”
“不该说的别瞎说……”